06/gaoshe炮(1/2)
在场吃了顿午饭,陈顺转到供销社。
才过完年不久,供销社新摆不少南北货。不像杜蘅,一些知青开个证明,能买票回自己老家过年,等年假过去再回来参加耕。人一来一往,供销社的货架就闹了。
烟、旱烟、大前门、香山都有。
卖最好是三五的大光,五二的太行山。
陈顺挑了两包平遥,一网兜心柿饼,外加糖菠萝罐,大哥陈百年看见他的时候,陈顺正在柜台和售货员拿全国粮票换几张浙江省的粮票。
这可是桩赔钱买卖。
陈百年急了:“老三,嘛呢!”
一嗓嚎,吓了售货员一,几张绿面二两半的粮票飘到了地上。
陈顺捡起来,拍了拍灰,对摺后放兜里。
看陈百年手上拎着袋羊粉,朝售货员抬抬颌,“一块算。”
售货员答应着,把羊粉算陈顺账上。
陈百年直打大,拉陈顺到墙角:“我说老三你咋回事,你不能犯傻,全国粮票,你拿来换浙江的粮票啥?”
那可是全国粮票,全国通用,只有全国粮票才能在外地买油!
浙江粮票在浙江好使,在陈家坝就是几张废纸,谁认浙江的粮票?
陈顺一脸平常,“换几张浙江的,给小蘅收着。”
陈百年直皱眉:“屋里的女人不能惯,惯多了,早晚惹祸。”
“屋里女人不惯,惯屋外的?”陈顺到柜前拿东西,有意曲解他,“大哥,你外养女人了?”
“没、没有的事!羊粉是给你嫂买的!”
陈顺嘿地笑了:“那就成了。”
疼自个媳妇,不丢人。
再说了,不能带她回绍兴看看,总得让她摸一摸家乡的粮票。
陈顺一手提着东西,一手牵。陈百年追了上来,他知陈顺这么是为讨媳妇开心,可也不能赔本买卖,全国粮票多值钱啊。
说着说着,又说到孩上。
杜蘅门一年了,肚还没动静。
“她是不是嫌你糙,不让你上炕?老三,你和大哥说句掏心窝的话,搁家呆着,都要锈了?”
陈顺没理他。
“让你惯,惯了事。”陈百年又说,“啥叫女人,把女人日得嗷嗷叫,她才能服你。你那炮倒是拿来使啊!空摆着算怎么回事!”
他们是一屋吃,一屋睡大的亲兄弟。
陈顺鞭有多,大哥的能不知?
往前他就说过老三这是条驴鞭,撒起比谁滋的都远,知青乡之后,带来一个新词:炮。
不是谁的鞭都可以光荣地被叫炮。
陈顺自觉自己在炕上吃得好,杜蘅用拿笔的手伺候他,千百媚,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。
这些话,他不需要对谁说明。
还是那句话。
未必天夫妻炕上办事都一个样。
她喜什么样,他就喜什么样。
陈顺踩镫上,陈百年把抬老地看他,又追了两步。
黑顿河替主人表示不满,一摆,对来人了个响鼻,年轻庄稼汉只好连连撤退。
“大哥不能骗你,老三,我的话你记在脑里!”
“女人不能惯!”
“那可是全国粮票!”
陈顺拎着东西的手一扬,勉算回应,磕磕腹,逐日似的,一人一,朝金红的光奔去。
场学校堂。
“杜老师,今天炒荤面搁不搁辣?”
杜蘅摇。
离开大西北的这些年,针对她的问话,她很少说“不”,她只摇。
因为“不”是一个明确的,没有退路的拒绝。经过监号一审讯,她知如果拒绝错了,话会死,再也救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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