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(1/2)

    “周大人说得没错。北楼关地方不大，又拥有重兵，却不受西北提督节制，一旦有事发生，西北提督没有命令也不敢贸然兵，搞不好就会让敌人给钻了空。如果西北提督主动兵，又可能被人诟病，论他个谋反之罪，也是说得上的。”

    “理是这么个理，但皇上有皇上的想法。”桑吉卖了个关。

    “桑老二，你能说就说，不能说，也别吊我胃。你们读书人怎么都这么个德行，说个话也不能痛快。”百里苓促。

    “将军别急呀，这话，说起来可就了。这一顿早饭的功夫，我可说不完。”

    “嘿，桑老二，你存心的，是不是？”百里苓急了。

    “将军，咱们有闲的时候，我再与你慢慢说。不过，吃完了早饭，我得先去一趟老沈那里，顺便看看那孩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一大早提起了这么一茬，但又没能说去。百里苓先了门，随后，桑吉也被人抬到了老沈那里。

    老沈忙活了一天一宿，这会儿正靠着墙打着盹。

    桑吉不忍心吵醒老沈，便叫来了小厮问那孩的况。

    “昨晚，他又吐了几回血，都是黑的，看着就吓人。沈医官替他扎了针，天亮前，总算是消停了。我瞧着，那命也去了半条。”小厮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“沈医官还说什么了？”桑吉又问。

    “沈医官说，他命，这要换了别人，早死几回了。”

    桑吉让人抬他了西边的厢房，看了一床榻上的孩，脸惨白，像个死人一般。伸手探了探，倒是还有气，只是气息有些微弱。

    桑吉稍坐了一会儿，仔仔细细地把这孩打量了一遍，最后目光落在孩的手腕上。手腕上有被绑缚过留的伤痕，不过痕迹已经很浅了，应该是比较久之前的事。他轻轻撩起他的袖，这才发现，这孩手臂上有刺青。那刺青有些淡，像是在孩很小的时候刺上去的，随着孩年纪增，那刺青的图案也就越发淡了，看不清楚原本是什么图案。

    “桑副将，沈医官请您过去换药。”小厮在门外叫了一声，桑吉也就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老沈这院里的人不少，都是受伤的士兵。这些能自己来的，还算是轻的。那些重伤的人，得老沈去营房里替他们换药。一场仗打来，无论轻伤重伤，能活着就算是命大的。

    老沈麻利地替桑吉换了药，又叮嘱他少走动。桑吉嘴上虽是应着，可是心里想的却是别的。

    “那孩，没什么特别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桑副将看什么了？”老沈不答反问。

    “他的右臂上有刺青，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刺，现在已然看不图案来。除此之外，他的鼻梁，不像一般的南陈人，应该是带着外族血统。这些年，上都的一些大商家，也有娶了异族女为妻为妾的。还有一些西域来的商人娶了上都的女，年生活在上都。所以，他说话带上都音，又带着外族血统，这也不算奇怪。不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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