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1/2)

    它的独是浅棕的，好像沙，瞳仁极大，甚至可以清晰地映七婆的影来——那或许是它上唯一好看的地方了。方才它是用仇恨的神看着七婆的，而现在它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一般，那颗晶亮的眸中陡然盛满了哀伤与不解。

    那几乎是一类似于人的。

    虽说为了保护自己孙女，七婆在此刻痛杀手，但她毕竟是个心善良的老人，见到这番景，举的柴刀终究是没有砍去。

    借着这个机会，那怪用嘴叼着那盏大破灯，带着满的鲜血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，又一瘸一拐地爬上窗台，仓皇逃去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七婆又回看一陆离，，“小郎君方才所说的事，并没有发生，那妖孽逃走后，便就再也没有回来……而小蒲的病，却也没有好起来的样。”

    万般无奈之，她突然想起一个古老的巫术来——

    传说，用雨浸过的笔、夏酷晒后的墨、秋风拂过的纸以及冬雪覆盖过的砚，用这笔墨纸砚书写心中的郁结，然后焚于火中，便可消解这个苦难。

    若不是走投无路，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试验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法，哪知当她将纸张投火中时，那纸竟没有被烧毁，直至火盆中的火燃烧殆尽，纸张依旧。老人见事态诡异，壮着胆将纸拿来，见到纸张方竟赫然现了几个陌生的字：已见字，陆离致上！

    七婆念想着定是妖作祟，愤怒地将这张纸扯碎，扔得远远的！

    令她没想到的是，那个叫陆离的神秘人，竟真的在第二天现在自己家门。

    这样述说着缘由，七婆已经领着陆离走上了楼。

    二楼甚是宽敞，七婆推开一扇糊着绿纱纸的木门，只见里陈设净简单，一柜，一桌，一榻便已。

    那榻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影，裹着薄毯，似乎在沉睡，脆弱得宛如一团蚕茧。

    “小蒲，来，喝药啦。”七婆柔声，然而床榻那里迟迟没有发回应来。

    七婆好像习惯了似的，脸带苦涩地端起那盛药的黑瓷小碗，朝着里轻轻着气，尔后一只手轻轻搂起沉睡中的孩来，一边喂着汤药，一边叨念着，“乖孩，喝了药病就好啦……病好了你就能到外玩了，你不是一直想去捡海棠吗？待你好了，就可以去捡了……”

    言语间，老人的角已经带了泪光。

    人的是那样丰富，脆弱的世人经受不了的事很多，生老病死，求不得，放不……其中随便一件事都能击垮这弱小的生灵。

    陆离蹲在榻边，他仔细地观察着小蒲，这孩脸呈现一不自然的青白，她瘦得吓人，紫的血脉在她的清晰可见，她闭着睛，抿着嘴，几乎上就会枯萎衰亡了。而陆离看见，她那团象征着生命的白火焰更加小了去，已是星火般摇摇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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