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十三】人无再少年(5/7)

    黎曦认真：“是啊，当然是啊。”

    山前的最后一个镇很安静，没有外面那么闹。黎曦抱着他去了附近一座酒馆，叫了那店家来。黎曦年轻的时候曾经救过这个店家一命，山上的宅也是店家送他的。知他要和夫人一起搬去的时候，店家沧桑的脸上还笑意来：“好啊，那也好。少侠能过自己的日多好。我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个理，在外奔波，少侠明悟的早啊！少侠在我这楼里歇歇吧，那屋有段时间没人住，需要打理的，我差两个伙计山给少侠扫扫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，您从后厨给我备盐油米面就行——我付钱。”黎曦说着在柜台上放一袋银，又和掌柜的推脱寒暄半天，好会儿才拿着一大袋东西来——里装着一满袋的米，一满袋的面粉，一包调味的东西，还有一大壶油。要不是怀里抱了个苏堇，黎曦此刻本应很有余裕的。

    了店之后黎曦和苏堇说：“我想过了，到时候不能老是把你的封着，何况那样照拂起来也很麻烦——我要是天天给你那样喂饭，我看你以后得把我死。”

    黎曦抱着他辗转到了一家铁匠铺前。里坐着的铁匠臂膀在外，满的伤痕。黎曦抱着苏堇去，只把苏堇放在了一旁的椅上。

    黎曦说：“我要一副手铐脚镣。”

    室一时安静。铁匠开：“他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黎曦扯开剑上的黑布。那铁匠盯了那把剑良久，随后说：“你想把他关起来？”

    黎曦很郑重的说：“老师傅，您相信我的人品吗？我他，我舍不得杀他，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。”

    铁匠说：“你师傅介绍你给我，我当然相信你。可他杀了你师傅，你却想养他男玩？”

    苏堇听见这个词，心里顿时光火，可惜黎曦给他制的严严实实，他只能生闷气。

    黎曦说：“弑师之仇就为了一句轻飘飘的而搁置来，老师傅，我明白的，我与他注定……不该为世所容。我师傅将我养育成人，他杀了我师傅，此仇不亚于杀父大仇。可是老师傅，我实在不到——我没办法看着他死在我前。您就给我打一副镣铐来吧，我往后就与他隐居在山里，我看着他。从此以后您就当我死了，当我和他同归于尽了。”

    铁匠打量他，又打量坐在一旁显然使不上力气的苏堇，沉默的了后屋。晚些时候，室已响起打铁声。太偏西的时候，铁匠提着东西来了。这镣铐用料扎实，掂在手上极有分量。苏堇是惯用剑的，拳脚功夫没那么好，肯定是不到徒手破开这东西的。黎曦向那铁匠再三谢，鞠了一躬，最后带着所有东西山去了。

    小屋建在山里，还算是完好，就是常年无人居住，落了灰。黎曦屋的时候被里的尘土气呛了呛，但好在这屋离源不算远，小时候在门派里练功，打扫房间挑饭都要帮忙，黎曦对这事还算熟悉，也没多说，自己里里外外的打扫起来了。他把苏堇暂时安置在门附近的草地上，自己忙里忙外的四打理起来。

    忙完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，苏堇不知何时也躺在草地上睡着了。黎曦把米倒了米缸里，又把屋里的缸也满了。他想，还要去床被褥上来。这屋里的厨已经锈了，怕是不好用，他也得去讨一来。

    他把苏堇搬上床的时候苏堇醒了，苏堇定定的看着他。黎曦凑上去亲吻苏堇的侧脸，而后又松开了他，将沉重的镣铐给苏堇了上去，锁链的末端他拴在了卧房里的上——这度足以让苏堇在卧房里四活动了，而苏堇手里没了武，恐怕也没有直接把整栋房拆了的能耐。

    黎曦终于给苏堇解开了。他抚摸着苏堇的脸，语气里满是兴奋：“阿堇，从此以后咱们两个就住在这里了。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苏堇立刻给了他一掌。毫无武学魅力可言，苏堇只是结结实实的扇了他。而黎曦也丝毫没展自己习武多年的素质——他没躲开，结结实实的接了。他的脸颊顿时泛红，估计待会儿就要了。

    黎曦没生气，手仍然抚摸着苏堇的脸颊：“我知你怨我——没事，毕竟你以后都要陪我住在这里了。你的仇还没报完，你肯定心里有怨言的。何况这里现在这么空，你甚至还坐在床板上……阿堇，我去附近的市集上逛逛，我要置办东西，你就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来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苏堇说：“你混账。”黎曦看见苏堇的两臂在发颤，苏堇大概是想用功把这幅镣铐震开。如果说苏堇手里有剑，说苏堇直接把这东西劈开，他是信的。但此刻的苏堇手无寸铁，他估计苏堇要无用功了。他捧着苏堇的脸，在苏堇额上轻轻一吻，随后了门。

    黎曦关上门后，苏堇挪着从床上来了。他的两只手被那东西铐着，上坠着很沉的锁。苏堇看见黎曦把他的剑拿走了，剑现在不知是被黎曦放在别的地方还是带在上。他脚上的镣铐中间的链拉的更些，让他还能迈开步。

    苏堇已经很有几天没走路了，这会儿终于地还有些不稳。他看见那手腕的铁链被牢牢绑在房间中间的铁上，黎曦很听那个铁匠的话，铁匠给他打了两锁，苏堇蹲来看了看，这锁用的材料，他只能说他即使手里拿着剑也不会劈这玩意。

    苏堇又恨恨的看了这屋中间的铁——哪个正经人会在卧室里修铁？这屋当初建来是什么的？他当然想不到这屋一开始建来是为了养老虎的，满腔怒火无发，苏堇拿自己手腕上的铁铐使劲的砸了一那壮的铁，两个铁打的件纹丝不动，苏堇却被震的虎发麻。

    黎曦把东西铐在了他的脚腕上，苏堇的靴本来合脚，这会儿就穿不上了。他隔着一层袜踩在地上，在屋里绕行一周，最远也只能走到门，堪堪正能把探去。外很荒，一望过去只有草和树，连路都看不见。他门后人就在走廊上，还能看见中间是个院。黎曦昨天应该只收拾了屋，没这些草木，小院荒草丛生。

    走廊并不脏，黎曦可能打扫过了。苏堇看了周围一会儿，又转过来看房间的陈设。

    房没有什么东西，因为久没住人而透着一尘土的气息。山里没有外面那么，气候还算宜人，晚间也许会有些凉意。苏堇站在窗边，远远的还能看见层层叠叠树林后淌着的山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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