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十三】人无再少年(4/7)

苏堇和黎曦在江南晃悠的时候也在关心自己报仇的事。他记得这附近有个人当年跟着一块儿去过，后来在这儿安了家，现在过的舒不舒服不知，但反正在当地吃的很开，朋友不少。苏堇不知这人现在住哪儿，晃悠了几天也没在街上见到，索找了黎曦，要他帮忙打听一个人。

黎曦那时候答应的很快：“你不喝酒，不好话——我去给你找。不过你找他什么。”

苏堇说：“你我找他什么，你给我打听就是了。”

黎曦在楼里街溜一样四晃了一天，打听到这人晚上喜跑青楼去喝酒。他晚上于是就去了。他想，苏堇也不喜这地方，这话他也没必要告诉苏堇，见到人之后把消息递给苏堇应该就行了。

苏堇没事的时候总是练剑，练到太西沉的时候他也觉得有累了。他去两个人常吃的楼里了些菜，就坐在二楼的角落里，看黎曦在一楼晃晃的和别人喝酒搭话。他想，要是黎曦知我打听人是去寻仇的，不一定能这么殷勤帮我，说不定要和我吵架甚至决裂的。

他又想，看看黎曦什么时候打听完了要走，到时候就把他喊上来一块儿吃。

可是黎曦在面一直晃到天黑去，苏堇没正菜，断断续续在楼上吃了半天心，见到黎曦要去的时候心里一揪，正说要去喊人，却看见黎曦不是往他二人住着的旅店去的，动作顿时一滞。他在桌上放了锭银，也不等人家找零，就屏气跟了上去。

黎曦和两个在酒楼里遇见的人一路有说有笑，最后到了街那的青楼门。门几个艳的女和两个清秀的小厮顿时迎上来，嘴里官人官人短的，殷切的迎着几人去了。苏堇远远的看见黎曦和人家一起去了，心里不知怎么，觉得空落落的。他在黎曦门好会儿后才走近，立刻也有两三个人向他迎来了。

人家对他笑：“官人好面生啊，回来吧？是想要听曲呢，喝小酒呢，还是想要来个姑娘陪您一晚？您要是不想要姑娘，我们这儿也有很多清秀的小厮。”

苏堇愣了一：“不，我不是……”

人家又说：“那您是……您是来找人？您要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，是我们的人还是客人？”

苏堇在门看着黎曦和人家说说笑笑的上了二楼，半晌才说话来：“我不找人。”他甩开人家拉着他袖的手，走了。于是门那些揽客的人就叽叽喳喳的聊起天来，说肯定是来找人的，你看他像是来找谁？这个说他得漂亮，应该是谁家养的小厮，主跑来找姑娘，冷落他了；那个说他眉目带着英气，像是那谁和那谁喜的类型，说不定是她们在外找的郎，郎却不知她们是风尘女；有个人说这样的人看气质不像是喜男女，说不定是谁家大哥来教自家的顽弟弟，这事咱们还见得少了么，天天都有人来咱们这儿抓人。

苏堇耳朵很灵，他听着觉心里不是滋味。他想，黎曦及冠那年不是发誓要大侠的么，怎么还和人家去吃酒。可是他远远看着楼门来来往往的年轻人，又觉得自己的实在太宽了。谁规定大侠一定要不近女的？黎曦格本来就玩，又向来对人额外有兴趣，逛青楼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，黎曦怎么不能了？他是黎曦的什么人，怎么还有资格去把黎曦捉来吗？

苏堇想了会儿后还是走了，自己一个人回了旅店，可回到房里他又睡不着。他搬个椅坐在窗边上，看着月亮发着呆。他想，那黎曦逛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？还是黎曦今晚都不回来了？他觉得这明明是个大好的机会，反正黎曦去玩去了，他正好有空去探探路，踩个，过两天好去杀人。可是他怎么也提不起门的兴趣，只是坐在床边，两手拨着自己衣服上垂的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