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二十九】今月曾经照古人(2/3)

    黎曦第二天跑了三四趟。他搬了一大箱书上来，先堆在了房间里，之后又多带上来不少用作换洗的衣服。他看苏堇接受了裙，这次买的就肆无忌惮起来，颜也哨起来。苏堇闲着也是闲着，把那箱书整理到了书柜上。黎曦没买什么正经东西，基本全是各路话本，全是闲书。这一大箱的确有的一看。最底还着一四书五经，看着像是老板卖书的时候送的，他不信黎曦会买这玩意来看。

    苏堇讥笑：“真是开过光的又有什么用？佛祖见到我这人时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把我打十八层无间地狱吧。”

    苏堇说：“不觉得委屈么？不生气么？”

    日偏西的时候黎曦挂着链回来了。那条锁链很，黎曦把链缠在自己的上，很绕了几圈。苏堇接过其中一段，蹲来直接把链往上一绑，再把锁挂上。黎曦把钥匙递给他，苏堇看了一自己手中掌握着黎曦自由的钥匙，又看了一那的链条。

    苏堇看他两，最后伸手，摊开了手心。黎曦给他白净的手腕上系上绳，又将钥匙穿上，最后打了个活结。绳上什么多余的装饰都没有，黎曦絮絮叨叨的说，人家卖绳的非说这是大师开过光的，还故意多收了我一钱。

    他只得喃喃：“你怎么就不放弃呢。”

    苏堇只是把钥匙攥了手心。黎曦说：“怕你不喜太哨的，我就给你求了红绳，你把钥匙挂上吧，好拿。”

    黎曦说：“也许人家会有善心，让你放屠刀立地成佛。我以前听人说释迦尼舍饲虎，也没说是释迦尼三拳打死老虎。由此可见，佛祖未必会罚你。”

    苏堇说：“你见什么，佛教教，哪一个你认真学过？哦，你倒是武当山的弟。纯功学去不少，家的东西你学去几分？”可说到这儿他又自顾自冷笑，“你要是真学去几分，何苦今日还困在这里？更别提你十七八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，哪里有一清修之人的模样？你是生来就合该世的。”

    他攥着他哥哥的衣角：“我要和哥哥待在一块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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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堇趴在窗边，想起来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。今天外的月亮还是那么亮，这些日过的太，他已经不知今天是什么日了，也懒得去算。夜风带着寒意从窗棂来，动苏堇散落在脑侧的黑发。他转过来看着黎曦，看着黎曦熟睡的面庞。

    那时候尚且年幼的苏堇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：“不不不，我不会讨厌哥哥的。我喜哥哥。”

    苏堇不喜喝药，他嫌太苦。他哥惯会和那人一起唱红白脸，每次喝完药，他哥就给他的手心里一颗糖。小时候他被哥哥抱在怀里，两个人一起坐在屋上，他哥哥指着天，带他看星星看月亮。他哥哥总和他说：“等你大了，就可以自己山去玩了。你要学好功夫防，也要读书识字。”

    黎曦说：“我求之不得。你锁上吧，钥匙保好就是——丢了也行。反正你的钥匙也不在我手上。”

    白日里苏堇在屋里实在没事，方才又睡过去会儿，这时候实在是睡不着了。他一面在心里骂黎曦害得他作息昼夜颠倒，一面又在黎曦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。黎曦的手臂毕竟是的，比枕木舒服不少，拿黎曦当人靠垫还是舒服的。

    苏堇是早产儿，又是父母中年得，和年的哥哥相比，父母最初并没有在他上定什么期望。他天生弱，来的那个百草谷的女弟说他不适合练功，如果非要练的话可能需要先用药调理。他哥哥不知是不是预见了什么，悄悄的要她帮忙。

    他哥哥听了之后只笑，说：“等你大了要是还愿意和我待在一起，那我就继续陪着你。我陪你陪到你不愿意见到我为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