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半夜惊醒(1/2)

    半夜惊醒冯蕴没心说废话，直接问贺洽。“敢问功曹此言，是你的意思，还是将军的意思？”贺洽尴尬地笑了两声，绕过桌案来到她的面前，揖一礼，“女郎见谅！实乃将军吩咐，官方才领悟——”还领悟呢？他到底领悟了个什么？贺洽看她脸，好似不怎么兴，不是很能理解。大将军没有妻室，这还是第一次承认是人家的夫主呢，换别的女郎，得喜极而泣了吧？难不成冯十二娘是有什么误会？于是他想了想，又：“不瞒女郎，旧例，前朝资产都是要收回库，另行置的。将军怜惜女郎娘家不得力，怕女郎受委屈，这才改了旧例……”冯蕴冷笑，“那我要多谢将军了。”贺洽让她笑得骨悚然，只好尬笑了事。大战当前，冯蕴没办法找裴獗讲理。女主当不成，暂且忍。至少，田庄地契是她的。裴獗这人，还有一不算多的良心。想通这一，冯蕴打起神来。“阿楼，把人叫到青山堂，我有安排。”这些日，冯蕴把府里人都摸清楚了。绣娘生的应容，心直快，绣活很好，打理家务还行，抛面就差一些。文慧是青楼歌姬，看上去，但沉得住气，懂分寸，知退。“慧娘，我把玉堂给你。”玉堂是安渡郡最大一座酒楼，也是冯家幺房在安渡郡唯一经营的档，是安渡第一风雅场所，豪门大的聚集地。冯敬廷以前宴前都安排在玉堂。玉堂不仅有吃喝，还有弹棋、蹴鞠、戏、投壶、藏钩等娱戏，背靠冯敬廷这个郡太守和他背后的许州冯氏，谁都要给几分脸面，赚得金钵满盆。文慧和林娥、苑、柴缨、南葵等十个姬，都是从玉堂来的。楼中女讲究艺双绝，文慧不是这群人里最最有才气的，但在北雍军大营时，她最先投靠冯蕴，又识得几个字，调教起来方便。这是冯蕴思量好的决定。众人听来却如天方夜谭。就连文慧自己都不敢相信。“女郎，给妾，妾行吗？”冯蕴一笑，“行。怎么不行？贺功曹来了，安渡郡会逐渐恢复营生。咱们不用像以前那样办什么山珍豪宴，家常吃开始即可。”众人这才看十二娘不是在说笑话。是真的，要把玉堂的生意，给文慧一个弱质女，一个玉堂来的歌姬……她们以前都以为，冯蕴世家贵女，自恃甚，本看不起楼里来的妹，私里没少埋怨。没有想到十二娘怀宽广，所思所想，全然不是这些……文慧很有些激动，圈都红了。自从被将军赏给冯蕴仆女，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是端茶倒，过人的日。后来了府，十二娘没让她脏活累活，反倒让她跟楼总一起去读书，她也只当十二娘边人多，用不上她……怎会料到，昔日讨好客人的歌姬，有朝一日可以玉堂的主事？文慧的泪几乎决堤，又哭又笑，不停拿帕拭泪。“哭什么？”冯蕴角上扬，“一个玉堂就喜成这样？以后咱们有更大的买卖时，你该如何？”文慧哭得鼻，“妾怕不好，丢女郎的脸。”冯蕴莞尔，“丢脸不怕，我不要脸。不丢钱就好。”冯蕴并不旁人怎么想，再又吩咐，“慧娘不用张，开张前，我会把事都理顺，再找人带伱、教你。这边你再在府里挑几个人合用的人，打打手。”文慧仍然在哭。以前，她以为有男人为她赎就是喜，等她被献才知，男人只当她是个不值钱的件，从小到大，从来没有人尊重过她，没有人看到过她的好……文慧庆幸当初在大营里的决定，拭泪，端端正正地朝冯蕴一揖到地。“妾自当尽心尽力。”青山堂里一个个都兴奋起来。

    林娥怔愣许久，这时才冲来，“慧娘，我同你去玉堂，我识得几个字，最会招待客人……”“不行！”冯蕴抢在文慧开前，淡淡：“你们几位，我另有重任。”林娥心里凉丝丝的，又恨又气。她不相信冯十二会大发善心，也像对文慧那样给自己委派个差事，于是委婉地：“妾与慧娘一样，都是从玉堂来的，最明白这个行当……”≈ap;ap;lt;divcss=≈ap;ap;“ntentadv≈ap;ap;“≈ap;ap;gt;“不劳烦林姬了，往后玉堂不卖艺，只卖厨艺和才艺。”冯蕴一句话不轻不重，把个林娥臊得脸颊通红，一时不知如何开。“那，那妾等什么？”冯蕴抬看她，笑得随和。“明日去了，你就知了。”当天晚上，冯蕴没吃夜就睡了。半夜里，门院里火光大炽。韩阿婆匆匆撩帐去，看到冯蕴坐在床上，大汗淋漓，不停地颤抖，好像受了什么惊吓，心疼坏了……“这是怎么了？魇住了？”冯蕴恍恍惚惚地抬看她，好像没回神，“阿婆？”“唉！”韩阿婆坐来，轻抚冯蕴的后背，“看十二娘不肯跟将军，老仆就知，你心里还装着那个人……”冯蕴皱眉，“哪个人？”韩阿婆看着她，言又止，“方才老仆听见，十二娘在唤………萧郎……一声声的唤……那哭得呀，摧心摧肝的，揪得人哟。”萧郎吗？冯蕴脸煞白。韩阿婆看她不言语，直叹气，“十二娘这心思呀，老仆都明白，可咱们要往前看……你是从晋军营地来的，即便清清白白……”说到这里，她有些不忍心，打住话题。“陈夫人存心要把莹娘许萧郎君，你大伯也不是公允的家主，说不定这时，人家已经成事了……十二娘啊，冯家咱们是回不去了，忘掉萧郎吧，安心跟着裴将军……”冯蕴垂眸，重新躺回榻上，“阿婆去歇吧。”韩阿婆幽幽一叹。也不知十二娘遭了多少罪，才磨成这样一副心。明明有心事，也不肯再说了。等韩阿婆离开，冯蕴又把鳌崽抱过来，搂怀里摸安。“崽方才是不是吓坏了？不要怕，那是梦，只是梦而已……不会再让人伤我，也不会再让人伤害我的鳌崽。”鳌崽伸她的脸，冯蕴温柔地摸它的肚。“你说，他们真的成事了吗？”“快立秋了，快了吧。”黎明时分，信州城。冯敬廷在睡梦里，被冯莹的叫声惊醒。弃城而去后，他不敢回齐都台城，暂居继温行溯在信州抚军的宅。这座宅没有太守府宽敞，院落相邻，一墙之隔，冯莹的叫声在夜里十分清晰。陈氏比他先起来，摸着衣裳叫仆妇掌灯。“阿莹近来是怎么回事，夜不安宁……”说着她嗔怨地瞄一冯敬廷，“那萧三也不给个痛快话！你个当爹的也不上心……”又：“阿蕴是不行了，不能让阿莹也空等吧。咱们幺房，被房压一就算了，二房三房哪个不欺到上？亏你还是嫡，要是婚事砸了，你丢得起这个人，我陈家可丢不起……”“唉，我何尝不急？”冯敬廷迟疑着坐起来，“可我刚丢了城，竟陵王也正枕戈待旦，哪顾得上儿女私？我儿还需等待……”“等等等，就知等，我看你就是窝。前怕狼后怕虎！”“你……”冯敬廷想发火，看陈氏发怒，又歇了声。“真是妇人之见。这桩婚事，不是小儿女嫁娶那么简单。你不要cao心了，他大伯自会安排……”“你和老大，全没有让我省心的。”冯敬廷让妻说得痛，“别顾着说我，去看看阿莹吧，小姑没经过事，从安渡来受到惊吓难免会害怕，多哄片刻。”陈氏红着嗯一声，“阿莹可怜，都要委屈死了……”冯敬廷轻拍她的后背，神有短暂的飘忽。说到可怜，他不敢去想那个被他送敌营的女儿……一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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