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欢铃(1/3)

    温凝雨杵着没动。

    他现在不想听这个男人的话，如果他还是空中漂浮着的尘埃粒，定现糊了那个人的睛。

    可过了没多久，那人却因他没动作而止不住无奈摇。

    尉常晏抬起手，宽大的袖虽动作扬落，指尖勾动，忽而不远，一只粉发着幽光的蝴蝶从温凝雨耳旁呼啸而过。

    那只蝴蝶稳稳地，轻飘飘落到他关节。

    “你的藤蔓。”将军说。

    温凝雨歪了歪脑袋。

    啥……

    所谓鱼有七秒记忆，那么为百杵的温凝雨，估计也只有七秒记忆。

    因为某条鱼全然忘了刚刚那个垂钓者，把它放生后，又摇摆着尾重新咬钩。

    他慢慢挪到那人旁，缓缓蹲，双手攀着石桌，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着白。

    男人将蝴蝶伸到他面前，指节修好看，骨骼分明，麦的肌肤上青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温凝雨愣了愣，抬起指尖，了那颤动的翅膀。

    “虽然你天资卑微，但灵兽总归不可莽，你给他命个名吧。”

    温凝雨呆呆地看着他指尖上的不明。

    灵兽？什么是灵兽？

    从古至今千百年，百杵代代相传，灵药多数历过畸变，同一个族生不同的，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，百杵为一个靠草药灵气来维持原貌的“人”，自然也会现少数畸变。

    以至于不会有人在乎——除了百药生灵，凡间供养的好几奇异草，也能生灵。

    百杵因药而生，有药则灵，单品植株，也能生灵。

    不过对此尉常晏并不知。

    他所能确定的，便是霜鸳枫火，也并不会知枫火还会有另一个份——百杵。

    枫火漫天，必成大错。芸芸众生，沧海横。

    “是让我给它起名吗？”温凝雨在一旁愣愣开。

    尉常晏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算了，连灵都不全的凡人，连灵兽是什么都不知的凡人，还想着他能惹什么社会动……

    尉常晏闭了闭。

    恐怕还是自己多虑了，亦或者，是自己太看得起温凝雨了。

    “名字……”

    他认识的字不多，让他给灵兽取名，那可比登天都难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尉常晏皱了皱眉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碾、碾？”

    尉常晏：“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温凝雨以为自己读错了，困惑间大胆地抓上他的手，“你刚刚把，碾、捻碎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那个字怎么读，只觉得有些绕。

    尉常晏听懂了。

    “拈。”他。

    温凝雨抬看他，抓着手的力却分毫不减。

    “拈……”他跟着喃喃。

    这个好像没那么绕了。

    尉常晏趁他思绪漂浮期间，拉起袖，执笔沾墨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淡沙宛纸上，落两个笔墨。

    拈。

    蝴蝶煽动翅膀，绕着温凝雨飞了一圈，又如光散尽，留残尾星。

    温凝雨看着它，仿佛葬霞光万，沧海一粟，红尘。一抹拼命活去的小东西，也会华光四散，燃起凡尘。

    遥怜君不归，浮光寄苍狗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恍惚间，温凝雨听见那个人低声问。

    他正想开，却不料再次被打断：“我说的是，你的真名。”

    温凝雨猛地怔住。

    真名……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写来。”

    望着前递过来的竹笔，温凝雨迟疑了好久，才肯抬起指尖，接过被磨得光的竹面，沾上墨，往白宛纸中细细涂抹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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