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欢铃(2/3)

    什么你想听哪个，本来就不聪明，如今更是一句话就能把他的脑都烧掉了。

    不过，温凝雨并没有放在心上，反而换了个姿势，往这边靠了靠，“娘亲说，惊蛰时期，雨儿总喜躲在玄青纤凝中。而白时期，则月圆人安，奉为相思节，落得苦中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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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吧，说他大胆也不大胆。

    落笔是那么端正有力，一笔一划牵动着他的记忆，挥鸿之，似年，他也要远去了。

    他的原名叫惊蛰。

    温凝雨重心不稳，差连矮椅都坐不住，若不是男人站在后护着他，指不定要摔成什么丑样。

    尉常晏一愣，侧过去，发现温凝雨依旧看着他，眉间充满了少年独特的懵懂与青涩。

    惊蛰。

    问完，才意识到自己的不是了。

    天太平，百姓安乐，使老有所终，壮有所用，幼有所，矜、寡、孤、独、废疾者皆有所养，男有分，女有归。

    可这么意蕴的名字，却用在一个战神上。他为国而战，世人祈祷他平安康乐，护城千日，初心不变，归来仍是常晏。

    那人见他转过来，又慌避开，殊不知自己的手，正抓着他的衣角。

    尉常晏看着他的一笔一划。

    人家名字与你何，问那么多什么，你又不喜——

    脑袋上方，将军的嗓音依旧稳而低沉，惊得他脊骨一片发麻：“你想听哪个？”

    温凝雨看着乌黑两只大字，歪歪脑袋，“这个，怎么读？”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突如其来，温凝雨还没来得及反应。

    温凝雨写完，侧过脑袋看他。

    “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了，作为换，你也要告诉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个，是什么意思呀？”温凝雨还沉溺在字当中，没经脑就抛一句。

    与温凝雨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所以将军挑眉，竟少有地一抹笑意，“想知？”

    温凝雨有些微微愣怔，落笔生，宛白纸再一次被墨染开，黑。

    他的娘亲耐悲观主义者。

    尉常晏拿起桌上纸，看了好一会儿，他听见自己偏冷的嗓音，“为何叫惊蛰？”

    白苓。

    惊蛰凝雨，白凝霜。

    接着，他便瞧见将军站起，弯腰抓住他的肩膀，把他抓上去了。

    他终归，单纯过。

    温凝雨。

    “娘亲的名字……”温凝雨喃喃。

    他不知如何形容这觉，以为自己藤蔓了，或者，又要了。

    尉常晏也意识到什么，轻咳了声，执笔沾起墨，落笔时，却又顿了顿。

    人类不及百杵，百杵不防人心。

    不过尉常晏耐心地回了，“常乐安康，善始善终。”

    忽然——

    就这么从后隔着一段距离环抱着他，黑的墨一一侵蚀柔纸，直到横竖错，一笔一划构成。

    最后一个字没能想来便被他生生掐断。

    怕成这样，更不可能毁天灭地，尉常晏想。

    两人还保持着半环抱的姿势，要温凝雨再怎么没有觉官，再怎么是棵草，此刻也不由得被那低磁的嗓音震得血倒。

    温包裹着的那片皙白如玉的肌肤，将军糙的掌心将他整个手背覆盖着，觉就非常明显了。

    尉常晏双眸暗了暗。

    “常晏。”

    他从后站直了，挥袖朝旁走去，青丝半绾，那血红的发带随扶摇而上，又落至肩，显得那样随意，却又如此清冷不堪。

    最后一笔落，尉常晏将其撤远，以免被某个笨拙的人不小心打翻。

    雨惊清谷天。

    尉常晏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了，又问：“那，白苓怎么写？”

    尉常晏没多言，将重新染了墨的竹笔到他手上，就这从后半环抱的姿势，握上了比他小一圈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