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七章】艳曲(3/5)

    “未有期?”卫庄喃喃,只觉得这名字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“良辰未必有佳期,故称‘未有期’,”说书老人摇晃脑,“就像这故事里的书生同侠女本是八竿打不着的二人,一来二去却终成了眷属,谁听了不说一声,这事是前生注定的缘分?”

    鬼使神差,卫庄忽冒一句:“只是如此?”

    说书人的指尖顺过醒木,抬起来看向他:“依老朽之见,这莫不是叫天人们多多珍惜,切莫错过了姻缘。”

    卫庄沉默了片刻,问:“既然是当红的话本,你可知写这话本的人是谁?“

    他这话实不算咄咄人,可说书人却莫名到了一威压,一时间背上竟起了冷汗,斑白的胡须一颤:“……写书的乃是‘韦菲’,我瞧着像个化名。”

    他的小睛提溜一转,只觉得方才那人的压迫好像忽不见了,于是正了正腰板,一番话也说利索了:“说来也奇,此前王都里还从未听说个这个韦菲先生的名号,谁也没想到这一手,话本居然红透了半边天,如今这城中哪位伶人若不能来上两段,只怕遭人笑话喽……”

    卫庄听到那熟悉的名字,恍然明白过来紫女那时说的“韦菲先生可是这一带的名人”究竟是什么意思,抛一块赏钱,驾朝紫兰轩去了。

    晚间时分,紫兰轩华灯初上。

    张良随韩非一登上朱漆的楼梯,回首望去,只见大堂明灯荧荧,与舞女们上华的簪饰相辉映,一派富丽堂皇。

    “韩非兄近来似乎格外喜来这儿议事。”张良不由叹了一句。

    韩非笑了笑,只:“这儿有酒佳人相伴,难还不够好吗?”

    自然,如今新郑城中无人不知九公耽于声,可张良总觉得韩非频繁现紫兰轩另有缘由。

    时候尚早,许多厢室的灯还没全亮,两人穿过二楼的走,转角的一间厢室门半掩着,张良注意到韩非似朝里望了一,他不由也跟着看去,却只见屋一扇窗大开着,淡紫的轻纱随着风曼舞。

    这时,韩非拉开了隔的房门,朝他一笑:“房今日找到我,当是有要事相谈吧?”

    提起这件事,张良倏而正来,愧:“我实在没想到,祖父竟然言而。”

    那日断魂谷中鬼兵劫夺军饷,韩王指派丞相张开地连夜调查此事,不料此案奇诡,最后还是韩非代劳,以一枚消金为引,迫使两位押送军饷的王叔认了罪。

    然而案中消失的十万两黄金却尚未追回,张开地便拿此事文章,声称需要在找回这笔军饷后,才能在韩王面前推举韩非担任司寇。

    “房不必自责,”韩非,“关于军饷藏匿的地,我已有了眉目。”

    张良知祖父私已为这件事苦恼许久,当即脱:“韩兄的恩,良定当铭记于心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韩非笑了,“要的就是你这一诺。”

    张良:“不知韩兄方才提起的所在是?”

    韩非站起来,朝窗外满城灯火中格外璀璨的某一指:“房可知那个方位是谁的住?“

    张良心知那是东城的将军府,姬无夜的宅邸,心突突:“良知,只是……若要从那里取回军饷,恐怕还需一记良策。”

    “在我这儿没有什么上策,策,”韩非看着夜中明灭的火光,缓缓地说,“只要能用的便都是良方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外一阵琵琶声起,接着是女人清丽而低婉的歌声,韩非侧耳倾听了片刻:“房可听过这支曲?”

    张良想了想说:“家姊这两日与妹办了琴社,良在院中倒听她们谈过这曲,说是名为《未有期》。”

    他默默咽了那时姊妹嬉笑着求他不要告知父亲辈的事。

    “是啊,”韩非落了座,指节在一边的小几轻敲了两,击节唱,“夜阑梦碎思幽怨,晓月松风叹倏忽。笙歌一曲送归客,可怜相逢未有期——”

    张良愣了一,没想到韩非对这时兴的曲还颇有研究,居然还能信唱上两句,由衷赞:“韩兄可真是博学多才。”

    韩非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,忽问:“既然房知这曲,不知对其背后的故事又怎么看呢?”

    张良当时确实从看了话本,印象中讲的是一位外求学的书生同江湖女侠的故事,前边几折的容颇为规矩,若不是家中姊妹给他提前透了个大概,他恐怕还真想不到这格迥异的两人在后竟会是一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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