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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要不是吴肃习惯于看信末尾的祝福语，他会以为这又是一封父亲心不好想要骂人无人可骂只好骂他的信。

    看天渐晚，吴老太太没办法往里开解吴肃，只能让人车，送吴肃回去。

    在祖母面前永远没有撒谎的必要，这是吴肃自小明白的理。

    吴肃黯然。

    卫老先生自从那日无故放假后，再没派人把吴肃他们请过去批评文章。吴肃父亲倒是写信来，在信的末尾说会给他请新的西席，卫老先生那里暂时不必去了。

    “祖母，孙儿错了。”吴肃回，说着站起，将吴老太太迎到临窗的炕上，亲自扶她坐。

    吴老太太永远这样，仿佛他还是那个四岁的娃娃。吴肃扯起嘴角，想笑一笑，无奈嘴角像是冻住了般，吴肃便放弃了努力。

    理吴肃都懂，但这并不能让他更好受一，权势的力量，第一次明晃晃地在他面前张牙舞爪。

    吴老太太听吴肃这么说了，才意识到这件事对吴肃的影响，连忙：“十指有短，一人岂能独揽所有事。便是那在上的皇帝陛，也是有众大臣效犬之劳，才能治国平天。”

    这一就是两个重孝，季夫哀恸不已。又过了几年，季夫孝了，却没了赴考的心思。由于没有卫老先生这样的恩师，他谋不到

    吴肃角发红，看起来要哭不哭的样。

    吴肃没什么可隐瞒的，就将自己和李昕伊的通信容，已经李昕伊走的事说了一遍，随后：“孙儿以往只知读圣贤书，却不知人练达之事，也能关乎命。”

    这位新的夫姓季名时英，是个不惑之年的男，面白有须，双目炯炯。

    据言季夫幼时便才思捷，成章。曾有人预言，若他能拜卫老先生为师，将来不是一代大儒，也是一代名臣。可惜卫老先生的拜师门槛太，季夫终是与名垂千史无缘。

    可见父亲骂儿，真的天经地义。

    吴老太太叹息，她抚：“李家那个孩，也太傲气了些。这岂能与石碰？走也是个法，留就只能任人搓扁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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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吴老太太还是个姑娘的时候，活泼健康，再正常不过。可是自嫁吴家后，她也开发了一个神奇的技能，就是一能看说话者是不是在撒谎，百试百中，是个人形的“测谎仪”。

    吴老太太：“我记得这孩比你只大半岁吧？这一路在外，也太艰险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圣人说，修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，孙儿连朋友的安危都照顾不上，读圣贤书又有何益？”

    “可是谁欺负你了？告诉祖母，祖母给你气！”

    这位季夫也是命不好。当年中举之时，季夫的母亲便病了，缠绵病榻就是好多年。季夫无法京赴考，只得心照顾母亲。然而母亲还是去了，没过半年，他父亲也跟着去了。

    吴老太太坐后，斜靠在靠背上，对吴肃：“什么事，说来给祖母听听。”

    吴老太太起初还有些不信，分明午饭的时候还好好的，怎么回来就消沉了。她也不耽搁，直接起往吴肃房里去，脚步又快又稳健，娘跟得气吁吁。

    “孙儿啊！”一声洪亮的呼唤打断了吴肃的发愣，他抬，只见自家的祖母一手推开房门，脸上带着焦急和关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