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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衣衫褴褛又如何，饥辘辘又如何，老天让她们平安抵蜀了。这是天意让她们好好活去，只要人在，总有办法活去。

    拾贰回

    是夜

    七俭和娘都是一回听这么个方法，觉得新奇，细问之，才觉这法十分可行，因为公平。妇人家，谁家没有个事，你一天不工，就比别人少拿一天工钱，确实公平。她们中间也分生手熟手，这又是另一个算法。

    娘当央求孙大娘明日带她一起，孙大娘只略想想也就应：“你们小两初来乍到必是不易，你若真有心想学，明日就随我一起吧，只是我先说明，学徒能的事有限，拿的工钱也是有限。你若……”“如此就好，如此就好。”娘握七俭的手，忽然红了脸，她先前安七俭所构画的日，似乎要成真了呢。这人现在明显是选择了继续装男装生活，那……

    两个弱女有些茫然的走在青石板路上，看着这座蜀地之城，一时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吃穿住，当前首要的三件事，件件指向银两这一件事。七俭走累了，坐在码石阶上看着运河上船来船往，码边扛货工穿梭不停，一时哈哈笑了两声：“我喜这繁华闹的景象，娘，我们就在这安家，我来养活你。”

    栖之所终于安定，房基本生活品倒是有。七俭和娘得了孙大娘一顿恩饭，期间七俭打听码工人现在是否好揽活，娘又打听了孙大娘以什么过活。单妇人一人带着孩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，必是有活计才能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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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滇蜀多战事，城郊村落多有空屋，七俭和娘寻得一孙姓妇人门前，听闻她家男人是在她有时被征兵离家，一去就再也没回来，如今孩都四岁了，也不知男人是死是活。公婆前年因病先后离世，现在院里空落。

    妇人本也不指着这村落里能有人来租住，如今听得门这两人一说，叹了一声：“都是可怜人家，看你们也不是凶恶之辈，住便住吧，也算给我这孤儿寡母的作伴。至于租钱，你说有钱再给便有钱再给。”

    娘丝毫没怀疑她说的这句话的可行，只是一直都很相信，她认识的守信，无论何时何地，都有能让人信服安心的能力。这能依靠的觉，这辈她从旁边这瘦弱的还只能算是小孩的上找到了。

    他们走，康赶到，本没来得及看清是何人手。看着一地的尸，康脸上一回现了惧意：“快走！快走，只要被人瞧见我们在这，以后我们都别想跑商了！”

    一行人心惊胆战从叙州府日夜兼程，终于在五月到达成都府河码仓库。一月半有余有行程，七俭和娘都病瘦得不成模样，到了成都，康不再她们，因他要找老买主谈生意，也要货回滇地，都很忙。再者，他答应金爷，成都是终地，他一路也心疲惫，实在无心无力再去闲杂事。

    孙大娘也是心人，兵荒的年月，谁心里没个苦，也不问七俭和娘究竟是逃荒还是别的缘由来到蜀地，只是对她们所问之事一一作答。如今府城河边正是各地商贾云集的时日，只要去就有活计。她则是靠娘家所传的蜀锦织绣手艺度日，一幅蜀锦织绣一人完成需好些时日，她和村中几名妇人一起在罗娘家共同织锦，卖锦绣所得工日数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