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名义上的老婆吃饭(6/10)

    一般晚上很晚才能回宿舍，楚一清又喜跟着他，两个人一块昼夜颠倒地吃控油减脂餐，然后周六周天随便找个火锅店一坐。

    一顿来，重又飙了回去。

    结婚之后则规律多了。

    顿顿清汤养胃、膳纤维，养生得以为厨师照本草纲目饭。

    徐言叹了气，说:“哥，你回别吃外卖了，综艺录制完，来我的频客串一期嘉宾吗？时间你定，我带你公款吃喝。”

    他的探店视频最近刚好缺人，把林渊带上去吃饭，似乎想起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

    徐言想一是一，林渊不置可否，:“好，节目录制完希望几弯日记这位博主还能记起来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节目录制完已是夜晚，嘉宾们的第一顿饭不负众望，都缺斤少两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，表痛苦，贡献了不少笑。

    饭桌上，七个人也算是终于熟络起来。

    林渊话不算多，更多的是担当一个倾听者的份，偶尔帮忙递个碗、倒杯，有人提到他便应一声，自然地话题里。

    这里面最有趣的是秦乐心，谁也没想到一个节目的搞笑担当是个女生，她现场表演怎么夸张地扮演一个刻薄女二，专业对，没到三分钟，全场都被逗笑了。

    等到林渊回到单人间时，已经接近晚上九。

    这会儿摄像已经关了，通讯录上显示一个未接来电，不意外，是宋开景。

    以防万一，林渊了门，找了个院的空地，才重新把号又拨了过去。

    雨帘密密匝匝，雨细密而急迫，隔着伞，依然能扑到人脸上，只能听见拨过去的铃声。

    电话那，是柔和低缓的男声:“老公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林渊略有些疲惫，笑着应了一声，，“今天过得还顺利吗？”

    “看到你的直播了，真帅。”电话那边，“这会儿打电话会有不方便的地方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，结束了已经。”林渊看了看表，轻轻抬，“怎么啦？这会儿是不是到你的睡觉时间了？”

    他也怕打扰到宋开景的。

    这会儿怎么说都是该熄灯上床睡觉的节了。

    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。

    “我看天气预报，录制的地方雨了，有担心。”宋开景走台，的光并没有让他的表柔化来，他攥住手机的指节隐隐泛白，“贴敷贴了吗？雨天腰伤容易难受，我把膏药放在你背包的夹层里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宋开景不说，林渊还真没注意。

    他就说刚刚吃饭那会儿，怎么坐怎么不舒服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没贴？”

    名义上的妻语气依旧柔和，透着一以贯之的亲昵之，然而藏在话茬里的诘难又是实打实的。

    林渊面不改心不:“贴了，和着呢，不担心啊，我要是真腰疼肯定第一个给你说了。”

    正哄着现任老婆，远却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这会儿灯暗，只有从院里渗透来的一光，隐约能看见一抹人影，从远到近，提着钥匙来，打了一把透明的塑料伞。

    是斐嘉玉。

    他只穿了件白运动短袖，是短，在寒料峭的天气里多少显得单薄，耳朵里还别着耳机，表比镜自然轻松许多。

    两人打了个照面，看见林渊，斐嘉玉明显愣了愣，耳机立刻摘了来，就要打招呼。林渊笑着朝他，胳膊肘打伞，另一只空余的手指了指手机:“外面冷，快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错而过。

    宋开景等林渊说完话，才接着:“刚刚是在和朋友说话吗？”

    “一个路过的小男生。”林渊漫不经心地瞟了斐嘉玉的背影，见宋开景并没有想要挂断电话的意思，挑挑眉，“以宣睡觉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睡了。”电话里，宋开景顿了顿，试探着，“老公，我给你找个生活助理，需要吗？在外面很多琐事都很麻烦，有一个助理能轻松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人选吗宝贝儿？”林渊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他确实需要一个助理。

    这期节目刚播没多久，他微博的私信和就多了许多，之后哪怕没有度，但想要宣告复和正式工作，不可能他一一负责接。

    那得累死。

    林渊原本的打算是绑定一家经纪公司，之后再决定——他原来的经纪合约早已到期，杨成志无法续约，之后再越过他，找同公司其他经纪人也说不过去。

    倒不如找一家新公司。

    不过这中间，他的记忆，还有突然的婚姻也是绕不开的话题。

    他得把这些明明白白和宋开景摊开说清楚。

    这八年来，自己一直没有工作，是不想吗？

    假设宋开景请他回去家主妇，买断了他的后半生职业发展路径。

    那这时候再跑去唱、、rap，无异于毁约。

    宋开景抿了抿，语气轻轻:“老公，你介意我安排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林渊，“当然可以，这件事会为难吗？”

    对方语气和缓，却不难听他的小心翼翼和试探的意味。

    仿佛藏于暗的兽在试探另一陌生的领地。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耐心地等宋开景继续话题。

    “好，”得到笃定的答复，电话那边的语气也轻快起来，“不为难，助理的人选很重要，涉及到衣住行，我一会儿将简历给发过来，老公你负责最后的把关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三言两语敲定了生活助理的事儿，电话那边却又停住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老公。”

    雨声淅淅沥沥，林渊耐心地回: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抬眸看了天。

    电话那边嗓音柔和:“以宣想你了，你之前很少门，他有儿不习惯，晚上睡觉还在问我，爸爸去哪里了，我打算过几天带孩来探班，住酒店，不会影响到节目的录制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宋开景一句话一个可以吗，算是很给面了。

    仿佛他真的是一家之主一样。

    林渊想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笑了一，觉得有趣，突然起了逗的心思，也不说话，等着宋开景继续开。

    电话突然沉默了来，呼可闻。

    仅仅只是停顿了几秒钟，对面便松了:“不方便的话，也没关系，我等你回来，以宣过两天大概就会关注新事了，小孩都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方便。”远的灯泡小得可怜，浇的土地旁边是节目组工作人员丢的烟——这都是不会现在镜里的另一面，隔棚的味隔着墙还能闻到。

    林渊靠在墙上，将伞推远了些。

    这声音不知为什么，落在伞面上，滴答滴答，像是钟表里秒针转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宋开景很小声地回答:“嗯。”

    声音很小，语气柔柔的，传到电话里，林渊便突然觉得有儿可。

    “毕竟单人间也不可能住三个人。”林渊画风一转，“不过如果是酒店，那住一家人都没问题，我大后天没有录制，可以和你们一起。”

    那磨了磨牙，又笑了起来，说:“……好，大忙人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，为了养家糊，没办法。”林渊装模作样跟着叹了气，“总不能老吃我们宋董事的饭。说起来只有以宣在想我，其他人不想我吗？”

    宋开景又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林渊发现他很保守，不轻易表，不知所措或者害羞的时候，容易闷不语。

    偏偏这样，最容易被人逗。

    如果前几天人生地不熟那会儿，林渊也该适可而止，真把人急了也不好收场，不过这会儿他大概也摸清了宋开景的格——没准私里在暗，面上装得和黄大闺女一样，什么话也不说。

    好好一大董事，就好这一土的。

    “我也想你。”果然，耐不住一会儿，电话对面儿还是开了尊，宋开景低声又重复了一遍，“想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还有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煲完电话粥，回去的路上，林渊想。

    他竟然把这件事忽略了很久。

    尽和楚一清已经是八年前的事，这么漫的时间，足够彼此间由熟悉变为全然的陌生。那么作为同床共枕的伴侣，宋开景知他和楚一清的事吗？

    他自己显然没有把床伴介绍给床伴握手的习惯，去开房酒店都不重样，如果照这样的思路，宋开景应该不知。

    而且这两位时间上错开，压儿不搭噶。

    林渊思考了一秒，便把这些事抛之脑后，他将伞收起，简单收拾了他的破单间，又在微信里重复发了一遍晚安，显示吃饭的认真和敬业，发的表包是很可的一只小羊，一团，招手。

    宋开景很快秒回。

    还发了张林以宣的睡颜，光线温馨好。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《满分生活》第一天播之后，度和量不断发酵、上涨。

    林渊和徐言一组，从量来说，算是沾光的。徐言的量不低，经济公司还特意给徐言买了搜，连带着画面里他也被提到。

    两人是少见比较顺利的一组，王令西一个人的饭，味惨不忍睹；冯倩薇那一组中，几乎都是斐嘉玉在活，被骂惨了。

    “林渊”这个名字，从地室，冷不丁也了负一楼。

    很多人都以为这位是个大龄新人。

    直到节目组的背景音介绍，才知这位之前竟然是个idol，如今复，重旧业。

    而稍微对林渊有儿印象的，这会儿也开始慢慢缓过神，在微博梳理思路，给路人科普。

    “想起来了，记得他，好早之前地一代男团，当时蛮有起的，主不太能接受这形式，不过粉丝多，国外粉丝也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好像和楚一清同期，还组过队友，后面了意外，楚一清转去拍戏，这个帅哥就慢慢销声匿迹了。”

    “？”

    “有意外，楚影帝之前还过豆行业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那不是前队友要相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捆绑，几百年前的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太care，前同事，像是我的小学三八线同桌，拿来说是想要炒回忆的度吗？”

    “有回忆吗笑，楚哥综艺来段舞我倒是期待的。”

    “说起来……那个舞台事故其实蛮好说的，据说有幕，好像是节目制作人故意的，后面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没理解楚一清接综艺，他过两天不是要去黎吗？行程怎么这么多，工作室也不。”

    “全程直播也累的，希望玩得开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有说哪一期客吗？我守好直播间。”

    “官博没透底，继续炒度。蹲了个业瓜主爆料，不知真假，好像就是第二期，算了楚神的工作安排，他新电影刚杀青，这会儿时间空着，再过一段时间要去黎补镜，也就最近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就是三天后？好快啊。”

    “新鲜乎的楚哥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的录制容偏常规。

    宋开景说要给他安排助理，第二天人就到了，叫小周，看年龄，大概大学刚毕业的样，人活泼，谦卑地一直鞠躬。

    林渊没问宋开景怎么找的人，他给小周预开了一个月的工资，垫付的机酒钱也顺便清了。社保暂时没办法缴纳——没挂靠公司，也是这个时候，他才看了他银行卡的余额。

    一串零，大概价值一四合院，够他原地退休还带买别墅的。

    ……嫁豪门就是不一样。

    林渊对钱少有概念，有钱也不留着，转给林以宣网购了个一米八的型仿真变形金刚，现货，让人搬到家里去。

    他早看别墅二楼有儿空，不如全拿去堆玩。

    小孩儿压力太大不好，多玩一会儿补补脑，娃不如自己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综艺的整播放数据就好看很多，节目组甚至特意把隔院的鸭鹅给清走了，腾地方简单收拾了收拾，留作专门的化妆间和休息室。

    气味儿总算好闻了些。

    “遇见过养成系艺人，没遇见过养成系节目组。”徐言造型的时候，特意来吐槽，“你说多租一个院能多贵啊，我们之前就不值得专门的化妆间是吗。”

    他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节目组这样赶工，显然是为了某位重量级嘉宾造访的舒适度。

    真要是照昨天那样灰都不扫的糙程度，第二天就被粉丝日没了，送一个黑搜包月餐。

    徐言指责节目组故意慢待。

    他的化妆师是自己的团队，不过显然审也不是多好，造型线工程。

    捧踩低是娱乐圈的常态，徐言估计日后就习惯了。林渊望了他一，:“线画太重了，一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？”徐言立刻张起来。

    “尾描淡一，拿刀锋刷一。”林渊站起，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晚上，林渊接到意料之外的电话。

    是《满分生活》的导演谢令，问他方便来吗，有一位娱乐公司的大佬想要和他见一面。

    “小聚。”谢令，“不用太正式，没什么路，你来就行。”

    林渊抬看了天，语气玩味:“谢导，有人和您说过，您有儿自来熟吗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说明您周围缺少诤友。”

    谢令:“哥们儿还能骗你不成？”

    “您这三寸不烂之，能把我卖了，我满地给您数钱。”

    “捧我了，你卖我还差不多。”两人就这么打完一太极，互相捧完，谢令被夸得显然开心，终于一真实的来意，“主要是那个大佬认识你，特意名让你来，不来真不好代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林渊微怔，他把手机拿近了些，语气稍稍认真起来:“认识我？是哪条上的大佬啊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真不见兔不撒鹰。”谢令叹了气，颇为无奈，“好吧，是沈家的二公，也是昌乐娱乐的ceo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林宣顿了顿，搜索枯，有些莫名，“他想要见我，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活到八年以后，不仅寿命少了八年，知识库也变窄了。

    林渊还真不知这位“沈氏二少”是何方神圣，对方中所说的认识，到底是单方面的，还是在记忆空白，多来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不过他倒还真想见见。

    谢令问:“地方不远，附近一个民宿，我找个代驾去接你？”

    节目组的选址在村里，依山傍，离最近的市区大概十公里左右，不算远，附近有湖和山，已经商业化完成，周边有不少度假酒店和民宿。

    “不用这么麻烦。”林渊，“院里有个卡。”

    他晚上刚好门兜个风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哎，林渊，人家二公什么份……”谢令语气都变快了，，“你开个卡过来，多跌份。”

    一想到那俩报废卡要停在沈林洲价值八百万的豪车旁边，他就想过去。

    那车二手市场淘的，快报废了，价格还不如节目组的一台摄影机贵，昨天竟然还能开，他都惊讶了半天。

    这破车也能上路啊？

    “跌份”两字还没说完，电话就挂断了。

    去的路上，林渊从脑海中扒拉来所剩无几的一儿记忆。

    他大概知沈家是何方神圣。

    也是位不可言说的贵公，沈家底蕴丰厚，生医药领域研究，他嫁门的夫家宋氏似乎和沈家关系好，是世。

    宋开景这些年愈发低调，很多产业都浮在冰面之，反倒是沈氏那位二少，因为开了家娱乐公司，加上边新闻多，被媒多有关注。

    而之所以对他有印象，是因为印象里，宋开景不喜“这位晚辈”的行事作风。

    很明确的反和厌恶。

    宋开景年龄和沈林洲几乎相差无几，不过一个是还等着家里打钱的二世祖，一个早已经大权在握、生杀予夺，孩都打酱油了，用晚辈来称呼沈林洲，也不算夸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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