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(3/7)
帝释天手上因活磨一层薄薄的茧。他自幼在教廷,见过太多人太多事,竟也习得了一看人的本领。他懂得士兵为何厌恶他,表示即使自己本无过也可以给理解。
他永远这样温和包容谅解他人施与的不公。神听他的描述想着,他就没想过没有人会这么回报他吗?
“你真是傻得无可救药。”神掌心燃起火焰又不知该毁灭谁,分外懊恼地握拳,将火熄灭了。
神抱帝释天上屋看星星。星星很远,彼此很近。帝释天找不到更多话题就试着数自己的心,甚至好奇它何时才能安心眠。
有人在战场后方唱响颂歌。这消息似是了儿在战场上传播,将士们无不惊奇。是颂歌?是颂歌。在这宛如人间炼狱的地方,居然也有人妄图救赎么?
白鸟自不知多远的天边飞来,轻巧落在帝释天略弯起的小臂上。
“飞鸟啊,你定是跨越万千山而来。你见过生机无限的绿野,也飞过生灵涂炭的焦土。”帝释天重新他在神殿里看众生的神:“看,这无垢的白羽因飞越战场染上多少尘埃。你本不带着硝烟来,又为何要惹上污垢?”
他知飞鸟是无法回答这些问题的,只是用手轻抚过鸽羽,待尘垢除尽,目光追随它的振翅仰望到更远的空去。
帝释天在这里受到无数绝望。哀嚎与血在兵相接里缠绵织,百姓离失所,不亚于圣典所描绘有关地狱的景象。神也是地狱来的,他上的气息,和这里无比契合。神能给他带来安心,而这里只能让他加倍因世人的受难痛苦。
这仅是前线。帝释天依战士的家书知晓,哪怕不在此地的人们也因为战争无法过上安心的生活。贵族皇族对百姓施以枷锁,剥削本最该享受平静的人们难以安宁。
我,生来应该挽救世人于火之中的神,竟来到他们边也无法拯救他们。
帝释天拿起了酒杯。
*:此纯胡扯,对西方教派不兴趣
“你还在向‘神’祷告吗?”
“我的神?”
“不知……”
“不知?”
“我不知。”
生为神,压抑天,屈从命运,照天命既定轨迹前行,付一切也在所不惜。即使无人把帝释天看在上的存在,帝释天也依旧没有放弃他自打来到这世上便植于心的信念。
他不会怪罪尚未被开化者对他的侮辱与轻蔑。这些诋毁和一时的看轻无法阻碍他向信仰前行的脚步,不过可怜人们无知的产罢了。他不在意这些。他会撇开所有障碍,会借助外逃避梦境以外的现实免去绝望,会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实现他来到世间的职责。
现在他没有找到那条路。但他心中有一直觉,一定会找到的。
“安息吧,迷途之人。”帝释用最仁慈的目光面对伤狰狞尸,帮助战士合上不瞑的双。
空灵安魂曲将厮杀后的战场笼罩。歌唱者的嗓音已然有些嘶哑,仍不减歌声圣洁。士兵们刚刚打退敌人猛烈攻势正在休整,只觉心乃至疲惫不堪的灵魂都在这歌声中被涤净,重获新生,生名为信仰的虔诚。
一曲终了,帝释天向天际望了,开始救助伤员。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仰视后才到空落落的安心再继续自己的工作,如果无所见是常态,他究竟本希望透过天幕看见什么?
今日依旧是灰沉云占据视野。他们且战且守,且战且退,基本没有人还有斗志去谋划反攻了。
我的祈祷,我的颂歌,我的安魂曲,我为生灵日夜诵的经文……都没有被神明听见。
帝释天开始憎恶这永无回音的循环。
“邻国攻打的是除去我们昏庸无度的暴君的旗号。这只是借,我们没有暴君,只是不得民心且略有些昏庸。”帝释天吃着神给他烤制的莲酥说着:“近来好像要雪了,后方供给没有及时上来导致军心浮动,唯一可喜的是士兵们没再那么排斥我。”
“你没考虑过……”阿修罗没明,但相信帝释天其实心中早有猜想。
“我不愿信。”帝释天本就吃得慢,速度又缓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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