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西瓜-壹(1/2)

    章冰冰家在慈惠，楼上能望到汉河。穿过林立楼钻一条巷，密密麻麻全是电网线，墙角堆垃圾，铁丝网外是臭沟。阿荆买了一箱，敲开了门。

    开门的是个小姑娘，大约四五岁，得玉雪可。见到生人也不怯，咧着小嘴冲阿荆笑。阿荆摸了摸她的，走了去。

    屋陈设简单，旧空调旧冰箱旧电视机，纱帘被风得一起一伏。阿荆把放在地上，自己倒了杯，走卧室。

    “三”

    床上的人见阿荆来了，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阿荆，拉过一把椅坐：“怎么搞成这个样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这行，最后不就是这样么？”章冰冰笑了笑，脸有些：“婷婷，去，给三姨拿杯酸。”门望的小姑娘听见，立乖巧地跑到厨房去了。

    “昨儿娟都跟我说了，”她又回过看阿荆：“说你帮我代了一班，真是多谢。”

    阿荆摆摆手：“你老板呢？没来看你？”

    “婆娘都打上门了，还敢来找？”章冰冰又笑了，清丽面庞带着几分倦怠：“男人都是心萝卜，但最后一定会站在妻那边我没指望他，只盼多赚钱，把婷婷养大。”

    卧室里一架小小的电风扇，放在床脚的小凳上。风掠过阿荆汗的发梢，等到章冰冰那边时，只剩弱弱的风尾。

    章冰冰咳了几声。阿荆帮她顺气，给喂了。

    “三。”章冰冰忽地抓住了阿荆拿着杯的手腕。

    阿荆手腕被拧得生疼，淡淡：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、我”女人嘴轻轻颤抖，睛却盯着阿荆：“我是个不中用的，嘴儿不甜，心不狠；以后怕也不会有什么息了”她看着阿荆，又像透过阿荆看着别的什么东西：“只是婷婷还这么小；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还望三能多看顾她些。”

    电风扇的风已经无法动阿荆的发梢，汗顺着发尖尖滴到弯弯的锁骨窝里。

    她拍了拍女人的手。

    章冰冰呆了半晌，默默放开。

    小姑娘此时捧着一盒伊利红枣味的酸来，蹬蹬蹬跑到两人边，献宝似的地递给阿荆。包装盒外不断渗珠，就像小女孩被汗打的额。丫见阿荆不接，又往前送了送。阿荆接过来，摸了摸她的发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阿荆说。

    ?

    十半的日已十分毒辣。阿荆一边着泛了气的酸，一边等租车。这个还在外面晃的，要不是找事儿的打工仔，要不就是刚考完的小伢们。阿荆回想自己考完是什么样；忽又记起，自己中没读完就辍学了。

    其实初中的阿荆还是很好学的。班主任叫她晚上去办公室补课，她也乖乖地去；周六日学校没人，班主任也会让阿荆留堂。谢的中年人一边在黑板上写公式，一边摸阿荆的。小女孩那时候也是不知，任由他摸；摸着摸着男人就会亲，亲着亲着，就把阿荆摁在讲台上给了。

    啧。

    也许各人有各人的缘法。在去金港的路上，阿荆路过了一群刚刚放暑假的大学生。他们常常走成一排，兴采烈地讨论着最近追的剧或者比赛。未来某日，他们其中某些人会国，某些会人考研，还有另外一些会工作；不论哪一，都是极好的前程。

    阿荆十分羡慕。

    她连英语单词都没背几个。

    到了金港，阿荆要找的人正在开会。站在大的玻璃幕墙面前，脚边是乖巧的盆景。烈紫外线穿透窗刺在阿荆的肤上，折转有彩虹光芒转。阿荆拿手机，开心地拍了照片。

    会议结束。西装男从会议室走，正看见一脸孩气的阿荆蹲在地上拍植。

    “去我办公室喝茶吧。”他。

    西装男的办公室风格简洁明快，以黑白灰为主。阿荆坐在办公桌上，翘着二郎四望了一圈。还不错。看来他老婆平常不会来这里。

    “是章冰冰托你来的？”西装男坐在她背后的老板椅上，手指轻轻击打桌面。

    阿荆耸耸肩：“跟她有什么关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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