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(3/7)
是不是像他这样的人,生来就应该与痛苦为伴,坏事也一件一件地来,或许什么时候,他就已经把好运气全都用光了。他安自己,没关系,反正好的东西他也见过了,再给他就是浪费了。
变得很冰,比冬天的雪还要凉,前又是一片红,好奇怪,他闭上了,竟然有莫名的满足。
……
“沅沅!”
陷黑暗之前好像有人在叫他。
好像了一个很很的梦,阮沅梦到他又回到了一个他曾经短暂待过的临海小镇,那里夏季很,一年有大分都可以穿短袖,走在路上闻到的都是咸涩的海风。
阮荀经常带他去海边玩,在那里他学会了游泳,学游泳的过程总是免不了呛,浮浮沉沉之间自然而然就学会了,因为他知阮荀总会抓住他。
可是这次没有,像是在风暴天,他从小船上坠,好冷,像……像雪一样的温度,可是这里是不会雪的不是吗?
他一直坠,直到没有一丝光亮,就算怎么喊也没有人来,直到冰凉咸腥的充斥鼻。
……
“病人醒了!”
阮沅努力睁开,周遭雪白的一切让他有些恍惚,想要坐起来也变得有些困难,只能转动着睛观察着周围。
有医生来检查他的状况,说了什么阮沅也耳朵里嗡鸣听不清,过了一会儿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,尖锐的疼痛总算让他想起一些前因后果,回想起来难免后怕,意识就想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,但是四肢如同铅,连抬起来都觉得很累。
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他并不想见的人,阮沅闭着装睡,但还是在谢宵永靠过来的时候发抖。
他一定都知了。
谢宵永只是摸了摸他的,检查了一他的伤,东西轻柔得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。
“我要爸爸。”阮沅缩被里背对他,没有受伤的右手抓着被角,再次重复了一遍,“我要见爸爸……”
“好。”谢宵永好像叹了气,然后替他掉泪,喂他喝了一温,“明天他就会来。”
今天的谢宵永好像格外好说话,阮沅忍不住提更多要求,“那,宝宝还在吗?在的话必须要拿掉。”他盯着窗外的香樟树发呆,没有看到谢宵永黑沉神。
“现在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!”阮沅突然激动起来,动作幅度有些大,牵扯到了伤,疼得他眉皱,语气也不好,“你知不知你在什么,这个孩不可以留来,他会变得和我一样,不健康,而且……”他没继续说去,他的宝宝,只有他一个人,甚至都不知他的父亲到底是谁。
阮沅很少这样说话,大多时候他都是听话又乖巧,带着南方方言里柔柔的语调,平时就算被急了也只是红着睛说不要。
“对不起。”谢宵永被阮沅用那双朦胧泪盯着,满怀恨意,像只受了伤被到绝境的小兽,呜咽着要和猎人同归于尽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阮沅想不明白,可是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,他想,如果我的小孩也会像我这样痛苦的话,我死一万次都不能够。
病还没好,阮沅哭了一会儿就有些不上气,谢宵永不想再刺激他,就任由阮沅抓着他的手咬。
谢宵永哄阮沅吃完饭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,走前嘱咐护士看牢阮沅。
第二天阮沅醒的很早,他是被疼醒的,左手的伤其实没有很,但是看着很吓人,也使不上劲,上药的时候好像更疼了,他有些后悔。
阮荀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来,一看到阮沅躺在病床上就想冲过来看,但谢临跟在后面抓着他的手,阮沅看到阮荀似乎有想要挣脱的动作,但还是乖乖地让谢临攥着手腕。
阮荀还什么都不知,谢临什么也没有和他说,只是临门前和他说要去医院一趟,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去医院看望的人是阮沅。
“爸爸……”阮沅想要支撑着坐起来,但是左手没有力气让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阮荀一看到自己的小孩那么难受,想都没想用力甩开谢临的手,去仔细察看阮沅的伤。
而阮沅被谢临投来的冰凉目光吓到,伸手的动作也有些畏缩,“我……”
“沅沅,怎么回事?”阮荀发现缠在阮沅纤细手腕上的纱布,似乎有血从底沁来,手几乎抖得握不住。
阮沅有些害怕开了,他知阮荀不会怪他,但是他怕阮荀伤心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忍不住歉,“但是我没有办法了,只能这样。”
他在阮荀耳边努力用轻松的语调说那些让他疼得死去活来的事,他和阮荀说,“爸爸,我不想再疼了。”
阮沅把埋在阮荀颈窝,闻到熟悉的味让他放松了一,他一直在歉,慢慢地说这段时间的事。
“我可能有宝宝了,但是这是不对的吧……爸爸,他会不会变得和我一样?”
一样不健康,一样没有完整的家,一样被迫和他分开。
“他们怎么,他们太过分了……你还这么小,这是犯罪。”阮荀听到这句话更加痛苦,“对不起宝宝,爸爸很没用,一直都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“我,我不想要他,我不想要这个宝宝,但是他们不同意。”阮沅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着阮荀的袖,很着急地摇,“不能让他留来,那样是不对的。”
“对,说的对……”阮荀低掉了泪,“不能继续去了。”
阮荀朝谢临站的方向摇摇晃晃走去,等走到面前再直直跪,“求你,我知你不喜沅沅,但是这不是他的错。”
“爸爸……”阮沅看着阮荀跪在地上,好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“之前也求过你多次,求你放过他,你没有同意,这次你就当最后一次帮忙,之后我什么都可以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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