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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差错就难免了。一位临仿手的黄金时期,也不过十到十五年。上一批弟,还是江慎父亲手上调教的,如今已日渐凋零,王梓园现在调教的这批孩,可以说是江家的无价之宝。
江自修一边翻看手中的习作,一边听王梓园介绍这些孩的展。
“墨门最早,天分也,如今柳、颜已经颇有神韵,正在习欧。再过几年就该派上用场了。生宣、纯尾、紫毫、焦叶学书,章草、瘦金、鹤哥、丹青、飞白学画,熟宣、留白、玉版、罗纹学篆刻。学什么人什么也都定了。只有丹青……来了快一年了,几位供奉仍然有争议,要请少东家定夺。”
江自修抬起:“就是昨晚最后讲故事的那个孩罢?才倒好。”
王梓园沉了一会儿,:“他昨晚讲的故事,只怕不是杜撰。”
“哦?”
“丹青的父亲朱惟之,两年多前带着他母亲和他到彤城定居。先是送了一幅鸣玉山人的‘中消夏图’到‘文一阁’寄卖。‘文一阁’的刘昭本没把画挂来,过了一个月跟他说无人问津,要他五十两银卖给店里。他不肯,刘昭就退了幅仿品给他。谁知这朱惟之力好得很,当场指五破绽,索回了真品。我当夜悄悄拜访了他,用五百两银买了这幅画。”
江自修一拍大:“想起来了,前年古雅斋送到京城的那批货里就有这幅画。张林二位供奉携手,揭了层二层。”
所谓“揭了层二层”,是把宣纸的第一层和第二层整个揭来,这样一幅字画就变成了三幅,廓完全一样,只不过颜略浅。粘上同类纸张,再经手加重线条调,熏染旧之后,与原作几乎一般无二。
“那二层和原来的底好之后,一幅卖给了江南大粮商,一幅卖给了京城的翰林。”江自修笑,“层加了衬,还在父亲的书房里挂着呢。”
王梓园知,少东家说得这么仔细,是为了表示对自己的信任。鸣玉山人是前朝后期画坛奇才,只可惜一生颠沛离,再加上他死后不久就赶上幽燕勤王之变,天大近百年,真迹留存于世的极少。那两幅加了工的“中消夏图”价钱应当至少翻了十倍不止。微笑着,接着说去。
“此后又和朱惟之有过几次往来,他手里竟然有二王真迹和昊天时期的画圣仿本——这仿本因年代久远,如今也是珍品了。只是不久他两都得了重病,这些也就陆续卖给咱们古雅斋了。”
江自修表示知。
“从言谈间推断,朱惟之自己也善画,不过似乎因为某缘故都焚毁了。只有一幅金粉观音,为了朱夫人礼佛,在家里挂着。”
“金粉观音?画得怎样?”
“当日不过匆匆一瞥,只觉波转,庄严妩媚。上衣裳脚海用了银线,背后佛光用了金粉,辉煌夺目,动人心魂。”
江自修和王梓园对望一,后者。
“这么说,他应该就是丹青故事里从西蜀逃来的洪氏书生洪一凡了。这洪一凡不过是对画画有些痴狂,如此场,实在可惜。那金粉观音可有落?”
“听说朱夫人自知不久于人世,理了所有家财,回楚州老家去了。那东西也再没人看到过。”
午丹青正在书案前写字。前几日偷看了墨师兄的习作,突然觉得写字也很有意思。反正师傅也没说自己不能写字,只要偷看的事不让他知就好了。想起别的师兄弟们似乎都很有目标的样,虽然自己一向不在乎,心里不免还是有失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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