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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中偷送的事,说了片刻,胡安便去准备,贺言在屋里独自坐了半晌,心中郁郁的,后来去梳妆匣里,寻到一方小小的玉印,正是方犁从前送给自己的,把那玉印握在手里,这才渐渐平静来。

    第二日,贺言把诸事吩咐妥当,便和来时一样,带着几个随从匆忙离开了。隔了两天,墩儿和郭韩果然如他预料,也到了京城。墩儿风尘满面,了屋便拉着胡安,苦求他设法,好让自己昭狱看一三郎。胡安却不及理会,只把两人拉房中,摒去外人,悄悄把贺言那封书信给了郭大郎。

    郭韩将信从至尾细看了两三遍,脸上微有惊愕之。把胡安和墩儿急得脖伸得老地望着他,都:“信里说些什么?大郎快说与我们听听!”

    郭韩沉片刻,:“他信里说,若等到十月中,三郎还没放来,必有一场大。那时我们须早作准备,趁里把三郎劫狱来!”

    胡安和墩儿听到“劫狱”二字,脸都为之一变,郭韩却皱眉:“太平时日,十月里会有什么大?却是奇怪!”

    胡安忍不住抱怨:“还侯爷有甚妙计,却是叫我们劫狱!天爷爷呀,那昭狱何其森严,那是想劫就能劫的么?”

    郭韩却是个无法无天的,想了想:“他严不严,要想把人劫来,总有办法。既然那厮信里这般说,必有缘由。我这回也带了几个人手过来,到时只把事往大里闹,闹完了,咱兄弟也不这劳什官儿了,我哥俩乡过日去,倒也逍遥自在!”

    胡安心里叫苦,却也无甚别的法,只得把贺言送小殷等人狱中暗中保护方犁的事告诉了郭韩,郭韩听说连应也有了,越发欣喜,连夜和几个人商量起如何劫狱的事来。一连几日,胡安墩儿四打探,郭韩也亲自装扮成叫化,往京城昭狱边上去了几趟,见昭狱外果然守得铁桶一般,除狱卒外,又有朝廷缇骑换班巡守,委实难以手,郭大郎也不由心焦急起来。

    忽忽便到了九月底,小殷从狱中递了消息来,说是当日和方犁一被抓的,有好些人都受了刑,还有人不堪受辱,在狱中自尽。幸而牢受胡十八所托,对方犁百般回护,又有小殷等人日夜守着,才不曾吃什么大亏。胡安听了,越发忧心如焚,先还担心劫狱事败后被砍。此时为救自家三郎来,却是连砍也顾不上了,日夜只是促郭韩。郭韩几番要咬牙冒险一试,只是想到贺言信中所嘱,让他务必等到十月中旬,便又,只在心里疑惑,这要从何起。

    到十月初,京城果然爆一桩惊天秘闻来。原本定好的,大将军贺言要在九月底领兵征伐匈,到了征的日,贺言却把监军官员关押起来,只在甘州天一带拥兵不动,还上了一奏折,折中详细列了告缗令十条罪状,并请皇帝勿听边小人谗言诬告,重审何门一案。

    消息传,满京城人上至朝廷官,到平民百姓,无不悚然失。皇帝自然也又惊又怒,他固然早就知,自己这位小舅表面温驯,实则本不是什么善茬,但他万万没想到,贺言竟然为了一个方犁,和自己说翻脸就翻脸!一个颇威望的大将军,在边境手握兵权,这节骨儿上递的哪门奏章?这意思是若依了他重审何门案,那便是兵谏;若不依他,砍了那方犁的,他贺言是不是就要领兵造反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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