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悸动(1/3)

    莫洛温王国幅员辽阔，枢纽位置又在整个南境举足轻重，蒙昧时期曾是教皇权杖上最耀的蓝宝石。但随着新教改革的浪浩浩奔涌而来，古典教廷时代仓促留残响。迫于整个南联盟的压力，受教廷渗透的莫洛温王室被集送上了绞刑架。

    蜗缩在殿里的旧贵族们化作大理石台阶上一抹玫瑰的血迹。

    自那以后王国中几个大军阀围绕着夺位的暗斗从未平息。

    不见血的战争在暗育罪恶。

    地街就是朽土中的一片。

    安德烈借着夜来到地街，随从小心地推开缀满晶石的大门。

    一盏灯都没有，墙冒的晶簇成为唯一的光源，空气里的尘埃多得能凝成块。

    主的仆人在接待室前小声嘀咕着。

    ――在尤利尔副将动手脚。

    ――准是疯了。

    接货人坐立不安地望着门。

    烛火突然萎缩去。

    大门打开。

    夜风。

    一个年轻大的男人。

    侍从替他脱斗篷，抖去雪粒，里面的军服妥帖地勾着形，徽章、腰侧的尖刀与枪都闪着冰凉的光。

    他与主低声谈。

    然后缓缓走近他。

    房间角落的留声机打开了，古典钢琴曲四淌。

    随从一前一后上来将接货人趴来，兽人庞大的躯接地面发沉闷的响，脸贴住冰冷的大理石，珠无力地转着，视线所能及到的空间里只剩男人迈动的脚步。

    黑军靴接地面，声音低沉夹在音乐里。

    安德烈在他面前单膝跪地，望着他。

    在接货人中，男人英俊的面孔蒙着影。

    “新到的晶材料里似乎掺了一批次品，”安德烈望着他说，声音放得低缓，有循循善诱的觉，“你负责接货，能解释一吗？”

    他费力地摇晃脑袋，嘟嘟囔囔地说：“我不知，大人……真的，检测时每一枚都是合格品。”

    侍从送来一个托盘，里面摆放着一颗光四溢的晶石。

    “副将，这是货中疑似有问题的晶。”侍从凑到安德烈耳边汇报，“类似的还有三百颗。”

    安德烈拿它起来，在手中挲把玩了一阵，语气轻松：“样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是的！”接货人连忙应声，咙涩，吐字糊，“我们真的没有检查一丝问题！我发誓――”

    安德烈的五指突然用力，晶被攥掌心，猛然爆开。

    四碎的碎片将安德烈修的五指割得血模糊，血爆裂时血珠泵涌，溅了一串在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侍从惊呼着跑过来，安德烈抬手示意他们止住。

    他低望着接货人。

    英的脸上，半面的血迹，混着吊灯摇曳投落的影，还有的沿颔骨淌落。像噙着一簇开得正盛的玫瑰，纷纷而，漂亮，却翳得瘆人。

    安德烈沾满血的嘴弯起微笑：“看，它爆了。”

    接货人的肺皱成一团，呼紊，视线尽的烛火慌地摇动。

    晶材料用于制作导，要经过细的雕琢加工，像这连握力都承受不住的晶，无疑是最劣等的那一类。

    “不――我不知，我……这是怎么一回事，我……”接货人语无次地解释，嗓像被一只细的女人手掐住了，挤一个字都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安德烈接着问他：“有人指示你这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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