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，(1/2)

    冬至很快就到来了，京城起了连绵不绝的雪，我多加了几件厚衣，坐在窗前的榻上看着颂德寄来的书信，那一字字洒脱的字迹都在诉说着令我羞窘的意，时而也会说些打仗的趣事来，总引得我一阵发笑。

    到了年关，他寄了个小泥人过来，是个披铠甲的威武将军。他在书信里是追敌时在边外的小镇遇到了个手艺人，便让了两个我与他的小泥人，将军的给我，文人模样的他留着，以解相思之苦。

    他总这般，说着酸腐麻的话，倒是比我这个文人还文人了。

    我沾了墨，执笔回了他书信后，便在院里耍起了他教予我的杨家枪法，我终是介意自己这病怏怏的的，想着待养好了，习了这枪法，便可去雁台关寻颂德去了，与他一同杀敌守关，也不失为一番趣事。

    然而这骨太过羸弱，我终究是去不成雁台关了。

    每日看着书信里颂德描写的雁台关，我总想去见识一番，去瞧瞧颂德里那壮阔恢弘的雁台景.......想来以后，定是有机会见着的。

    开，边外传来消息说是打了胜仗，不久军队就要班师回朝，接受圣上的赏赐了，颂德在信上说过，到得那时，他不求金银珠宝，权势名利，他只求在金銮殿上能得圣上的一纸婚书，一恩赐。

    我摸着那书信上熟悉的字迹，淡淡的笑了。

    今日是颂德的军队回京的日，我去驿站拿了他寄来的书信，便雀跃地跑向了城门，他的书信从未断过，即便已经临近京都，他也不见断过。

    三三两两走着行人的官上不见军队气势磅礴的踪迹，想来还需等上一番才是，我虽面上看似镇定，却实则心急不已，想着见到颂德，该如何同他说这段时日我的思念，想着他驰骋沙场，可有瘦了可有受伤了.....

    傍晚的天空染上了殷红的晚霞，我了手里未拆开的书信，欣喜地看向天边官远远而来的军队，那前方大的骏之上坐着将军威武的雄姿......

    那是颂德......是.......

    ！！

    为何？

    为何不见颂德的影？

    为何这些将士面伤痛黯然，为何那杨家令旗挂上了令人惧怕的白旗？

    为何......他们扛着盖了染血令旗的棺材......

    我睁大了被雾气模糊的双，全僵的无法动弹，心里涌上了不详的预，我扯着嘴角了笑容，看向那走近的军队，努力寻找起颂德的影。

    不会的，不会的.....

    颂德，颂德昨日还给我寄信了.....颂德定在后方骑着那匹骏，披着染血的红袍，手拿金枪.....

    军队在离我几步远停了来，我不愿看那副将言又止的神，摇晃了形，我手里的书信，踉踉跄跄地走到他们的面前，睛未曾有一丝落到那悲怆的棺材上，我往后来回寻找着颂德的影，挤难看的笑容，很是狼狈。

    ‘颂德呢？你们的杨将军呢？他是不是还落在后面.....’

    嘭——

    副将生生的跪在我的面前，铁甲碰撞地面，哗啦啦连绵不断的声响，整个军队的将士齐刷刷地对我双膝跪了去，他们低垂着他，握手里的兵，却不愿抬去看我一。

    那压抑的沉重另我心悸。

    ‘你们这是作甚么.....’

    副将递来了一个染血的盒，我颤抖着双手接过，里面是我寄给颂德的书信，上面的十几封多是没有拆开过的，有什么渐渐地落我的脸颊，有渍滴落在了那青衣小泥人上，破碎不堪的裂了几条，渗了不知谁的血.....

    ‘将军于年关之初遭人谋害，了蛮人的包围，赶去时将军已中数十箭矢，终于隔日在雁台关......’

    ‘那些书信是将军连夜写的，命属照着书信上的日寄去......这些是寄回的书信，自将军走后属便将其放于盒中，这是将军生前最后的遗......’

    ‘将军代，若有一日班师回朝，便将最后的一封信寄.....他说公看了便明白了......’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我恍惚的拆开手里握的书信，看到那里面的一纸休书，咬了。

    ‘打开。’

    我不顾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，走到那棺材面前，摸着上面崭新的木板，一把掀开了盖在上面染了血的杨家令旗，平静的吩咐他们。

    ‘可......’

    ‘我说打开！’

    几个将士渐渐地推开棺材盖，一重的血腥气和尸气散开，我推开那些将士，忙上前看去，将军穿着一凛然的铠甲红袍，静静地躺在里面安睡，他的手边是一杆血气摄人的素缨缕金枪，那上面似乎还留着颂德手掌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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