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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亲的小孩

    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

    是否让风熄了蜡烛

    在黑暗中独自漫步……

    ☆、地震

    这天晚上，姥姥带着俩孩和一只猫在一个炕上睡的，自家搭的土炕宽大，铺上一层厚厚的棉褥，又舒适又和。姥姥睡最外边，墨北挨着姥姥——这位置他决不肯让给夏多，墨北和夏多之间团着小猫。

    不知夏多的父母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孩话太多，所以才给他起这个名字，都关了灯了，他还絮絮叨叨地跟姥姥聊天。姥姥也跟他聊，先是讲墨北弟俩小时候的事，后来就讲到了墨北的爸妈是怎么认识的，再后来居然都聊到了姥姥的童年生活去了。

    墨北一声不响地听着，他也听姥姥这些回忆。一幕一幕往事，由老人轻描淡写地讲述来，真就像是一帧又一帧定格的黑白胶片，鼻端似乎都能嗅到浮尘的气味，安静得拉了岁月时光。

    夏多叽叽咕咕地小声笑：“舅姥爷也会爬树啊，我也爬树，哪天找舅姥爷请教请教。”

    墨北心想：厚脸，那是我舅姥爷！

    姥姥也小声笑：“你舅姥爷都六十多岁的人了，那胳臂儿可爬不了树喽。你可别跟他提爬树，他这人忒好胜，一着急再真跟你比试比试，挂树上再不来。”

    墨北：……

    夏多：“姥姥姥姥，我还会爬墙呢。就消防员训练用的那矮墙，我起来手一撑就能过去，两米呢。”

    墨北：不要脸，那是我姥姥！

    姥姥称赞：“乖孙儿真厉害！”

    墨北：……

    墨北郁闷地翻了个，被压到的小猫喵了一声，夏多把它从墨北肚底拽来，小声警告：“嘘，北北睡着啦，别吵醒他。”小猫委屈地喵呜喵呜。

    姥姥伸手把墨北的睡姿调整了一，免得夏多都被挤得贴到了墙上去，说：“小北一睡着啊打雷都不醒。那年，他不到六岁，他爸爸妈妈领他过来住了几天，偏巧有一天晚上地震……”

    夏多惊讶：“啊？咱这儿还地震啊？”

    姥姥安：“多少年也不震一回，震了也就跟打个嚏似的。——那天晚上，哦，也不能说是晚上了，天都快亮了，得有四多了吧。我年纪大了，觉少，正好起来给他们早饭，突然就觉得这房梁往落灰，脚底直颤悠。我就知是地震了，赶跑院里，一看孩们都还在屋里呢，给我急的呀。你小舅在他那屋从窗看见我了，就扯着嗓喊：‘妈，别来！’我想我哪能不去呀？我孩都在屋里哪。我就往他屋里跑，边跑还边琢磨呢，这孩都醒了咋不来呀？”

    夏多也问：“啊，他怎么不来呢？”

    姥姥又好笑又好气：“我屋一看，这糊涂孩还一层一层地在那儿穿衣服呢！都逃命的关了，他还在那儿找袜！哎哟，气得我呀！你说他平时不啥天气，穿个衩就满院跑，这地震了吧，他倒讲究上了。我赶把他给拎去了。小北也让他爸爸给抱来了，他妈领着他。还有你小姨，别的倒是没啥，把她的存钱罐捧得可牢了。其实震也就是那么一会儿功夫，等人都跑院里来了吧，它也不晃悠了。可我们也不敢屋呀，万一了屋又震起来了怎么办？就在院里等着。大伙儿都提心吊胆的，小洁吓得泪叭喳的。就小北在他爸怀里睡得呼呼的，光着两只小脚丫，他妈怕他着凉，非得屋把衣服鞋都给拿来了。当时我琢磨，万一小北他妈屋拿衣服那功夫，又震了，还是大震，那可咋办？幸好没事。他妈给小北把衣服都穿上了，他还没醒。后来天也亮了，看着也没事了，我们就都回屋了。把小北往炕上一放，他呀，还跟小猪似的哼哼了两声，还没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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