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七)欢好(1/2)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惊叫着从梦中醒来,崇铭猛地睁开双,额上一片冷汗津津。

    今日已是到昭翎的第七日了,上的伤好了许多,只是当时被崇钺一脚踹裂的骨以及后那还尚未痊愈。

    因崇钰态度,而崇铭又确是受了“私刑”,大臣们倒也没再要求将他送回天牢。只是关于定罪,虽有霍剑及吴槐老将军派系的一武将对此事持质疑态度,但无奈人证证太多,又未有有力的证据证明作假,最终在文尚书胡尚书等实权派的推动,判定了谋逆罪成立。因尚未造成恶劣影响,又有皇帝及诸大臣求,考虑赦免死罪,改为行黥刑,贬为隶发北疆,此生不得再回中原。

    崇钰朝回来后抱着他哭了一晌,直呼自己没用,护不了他周全。倒是崇铭,对此结果早已心中有数,面淡然地安他,叫他保重,不要太过伤神。

    黥面,然后放吗呵呵,听起来似乎不算很差,至少没有什么实质刑罚。然而这却恰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想。听崇钺那日所言,似是要将他留在,以崇钺的手腕,恐怕放途中便会使计将他暗中提走,再随便安个什么劳累染疾之类的名,顺理成章的抹消掉他的存在。一个遭贬失势的谋逆犯,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,若是他的手法巧妙些隐蔽些,不让他人察觉,恐怕崇铭今后的一生都要尽受他掌控了。

    真不愧是举国无双的英才,设计周密,布局谨慎,一环扣一环,叫人即使看破却也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“铭儿”

    一旁的崇钰也被惊醒,睛坐起,先是茫然,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,面瞬间灰败,捂着脸又啜泣起来。

    “钰哥”崇铭侧坐过去,揽住那单薄的肩膀。“事已至此,倒不如看开些。铭儿铭儿想最后要一样东西,钰哥能给我吗?”

    崇铭靠在他怀里,勉一双红睛,悲戚戚地望着他,“你尽说,钰哥一定给你。”

    崇铭垂帘,抿了抿嘴,轻声:“我想要一杯鸩酒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

    崇钰猛地从他怀里脱,一双瞪得有铜铃大,抓着他的胳膊,嗫嚅着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,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又重复了一遍,“不行”

    崇铭轻叹了一气,目光遥遥望向窗外。

    “钰哥觉得,贬为隶再被放,会比死要好吗?”

    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
    崇钰呆呆地望着他,泪不知不觉又了满脸。片刻后,他忽然床榻,手忙脚地穿鞋穿衣,中嗡嗡念叨着:“铭儿,你别急,钰哥再去想想办法!会没事的别怕”

    “钰哥!”崇铭一把拉住了他,不让他离开。“别去了,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崇钰僵地定在原地,不敢回,木一样偏着由他拉着,唯有双肩在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从背后轻轻环住颤抖的躯,崇铭靠在那人背上,柔声:“是我错,我不该那样说的。铭儿其实”顿了一顿,似乎是在犹豫,而后又,“铭儿现在最想要的是钰哥。”

    不知是被噎哽住,还是太过惊讶导致失语,崇钰保持着背对的姿势,半晌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崇铭侧过脸颊蹭了蹭他的后背,也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一阵苍白的寂静后,崇钰率先打破了沉默。他的声音很轻,低哑,透着些慌

    “想、想要我?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就是那个意思。”崇铭松开双臂,扳着他的肩膀行将人正了回来,定定地注视着他躲闪的双,“我想同钰哥好。”

    “好”崇钰局促地瞄了他一,又埋去,脸颊泛起一片困窘的红。“这怎么行呢?我们是是兄弟呀”

    “钰哥”崇铭咬住嘴,心里一阵发酸。再开时,竟隐隐带了哭腔。

    “你还要躲吗?”

    崇钰将埋得更,懦懦地不看他。

    自中忽然涌上一的乏力,崇铭放开双手,倒回了床榻里。

    没用的,得不到的终归是得不到,一切都是命,求不来的。

    泪终于冲破阻拦,潸然落,很快便浸了绢被。

    崇铭阖上双,咬住被面想要尽力控制住的颤抖。

    太痛了。心脏的位置,像是被人一刀刀地在凌迟,血淋淋,痛得骨,却又不能脆死去。

    是我贪得无厌了吗?可是我的,我的,并不能受自己控制啊!

    他那么善良,那么温柔,那么风雅,如同雪夜里的烛光,只要靠近他便会被他所引,被他和煦地去冰霜。这样的人,怎样才能不上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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