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(1/2)

    若不是自习后绕这条向来冷清的小巷烟,我和司恰好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。这十五日里,只觉越发能知到时间动的速度,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了,我过得很好。

    而此刻我只想狠狠自己俩耳光,附带“嘴贱”二字,那晚和周舟胡侃的所谓有人向司寻仇俨然成真——我靠在墙上掏打火机,还没能行个见面礼,余光就觑见了投在地上的几个人影不住地晃动着,像群绕着路灯的飞蛾。今晚月光很好,还能照影,我想着。抬一看,五六个看上去就非善类的痞围住了一个人。言语间的气和挑衅意味被月光递到耳边,陷困境的那个人却始终一句话也不说。我刚想换个地方,让这不走运的哥们自求多福时,最后的一瞥让烟和打火机一块被我的震惊打翻在地。那几个氓齐齐看了过来,只有他略微低着,神漫不经心地看着地面。

    是司

    一如既往地理智落后于,我的声音难以被察觉地颤抖起来:“司!”他终于望了过来,神落定,嘴动了几,我听见他说:“上走。我不了什么事,你别我。”他说:“你听话。”

    听话。敢他还当我是孙悟空,这俩字是箍咒,只要他一念来,让我什么我就什么,让我走我就走。没门。两步便走到正对着他的方向,氓们皱起眉审视着我,我笑了一:“一挑几,你当自己是泷谷源治啊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如冰,在月锋利的冰凌:“你别给老,我跟邹勇谈好了,让他们打一顿。以后别找我的事。”一改往日的不动声,他的语气也变得锐利了起来:“我的事,你掺和什么?”

    另外几个人显然已在我们的对话中等得不耐烦,其一转回,毫不犹豫就往司的腹踢起一脚。司踉跄了一,我看到他那双像被凝霜冰封住的睛,直直地望向我。接着是第二脚,第三脚,他的被凶狠的力冲撞得不断后退,而我依旧能对上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就算不还手他也可以自我防护,而现在他没有那么,他只是看着被他的退在原地的我。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我没再说什么,掉转过往巷走去,转时一脚踏在了掉落的打火机上,咔嚓一声在背后的骂骂咧咧中也格外清晰,这个夜晚那么静,连他压得极低的闷哼声都随着月光浮在空气中,轻易就能被听见。

    一边走着,我把自己的背包卸了来提在手里,包很轻,里面只装了周舟买的几盒布洛芬和钱包。我继续往前走着,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迷路的人,我知自己将要归往何

    ?

    了小巷往左三步设着一条椅,将背包放在椅上时,我已被粼粼的月光浇得透。我想起了一句很妙却不应景的话,“今晚的月啊”,说这句话的意蕴的人叫夏目漱石。《我是猫》是我看的第一夏目着作,被我翻过的那本此刻应该还躺在司的书柜上。

    我淋着倾泻而的、洁净的月光,觉奔腾的血被渐渐冻结成一片荒凉。我往司的方向跑去,早有预谋地、如愿以偿地。我第一次看见司惊愕的神,连带着眉峰聚到一起的一个痞和他的拳,海浪般一齐朝我上扑打过来。

    “老就说不可能认错,你这混球叫孙瑾吧?甩了老妹妹还有胆单枪匹来帮朋友,看你能耐的。”那人这么说,“我来教训这小,你们继续。”

    原来他是邹勇,真他妈命运人啊。我想,毕竟是个女人,那掌就算我记到了现在,那样的力度跟前面这狼压没得比,妈的,他是把老揍死了才甘心吧。伸手护住的一刻,我抢到了空隙望向旁。我没有能如愿地看到司影,而是看到了一把刀在月明晃晃地亮着。我一撞开邹勇,扑了过去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被了那刀之后,我开始有慌张和手足无措起来。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带着怎样惊恐的神望着我,原因在于,他们都在看着我,这觉类似于一小角儿在舞台上给主角倒了茶,结束任务刚想台,一束聚光灯忽然就投到了他上。我被足以凝聚所有人目光的灯光笼罩着,而我了太久的角,我不知应该要怎么挑大梁,也不知怎样能演个主角的范儿来,只能担着虚名一如既往演跑龙的戏份。我听见地风穿过我的那滩血,在我里空地徘徊的声音,疼痛便随之放大了。我开始有神志不清,看哪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雾气,当然我也不到东张西望观察局势,我早没什么气力挪动脑袋环顾四周了。我又看见了司睛,他凑到了我面前,跪着还是蹲着我看不到。他什么话也没有说,就这么看着我。风有凉,在他里掀起了黑的涌动。他的睛还是很黑。

    他开始在我耳边呼急促地低吼:“救护车就来了,别睡,你他妈千万别睡。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他像被急了一般:“你不想知那天我有没有看那照片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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