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(2/2)

    是时候了。我带了笑看着他,我说:“对不住啊,先走一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,"司默然地看了我好一会,才说:“你记错了,书里写的是‘丧失了为人的资格’。我估了你的智商。”我承接着绵绵睡意,作似懂非懂状。

    我抬看他,目光一路,额睛,鼻,嘴,即便因为神和往常有些微地不同,觉依旧很熟悉。一,又一。够本了。喂,司,我得跟你说这最后一句话,把我想说的好好告诉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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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居然言而无信。还选了个我没力气骂他的时候。我本来想说:“傻玩意儿,你应该送我去医院,我可能还有救。”但我什么话也说不来,好不容易上主角我可不想那么怂,我得想好的话合动作说来,称职地给围观的所有群众一心灵兼视觉上的双重震撼。

    ?

    也许临终的每个人智商都不到哪里去,先别怪我用临终这么重的词儿——我有预,看司睛我就知了,他白跟我失血的嘴一样过了地惨烈地白,他的瞳仁终于有勇气把我上漫延的血也投映来。总而言之,我想不到什么彩的台词来,一个字都想不。幸好,传说中记忆回溯的时刻终于来到了,我捕捉到其中一帧并努力将它定格来。是那个时候,光很好,树的颜也很鲜活,司略微歪着跟我说:“喂,你笑起来还温柔的。就是有娘炮。”

    最后那句话太不中听,我忠诚的大脑就把它自动过滤掉了,可惜在这会又没法控制地来,没关系,反正他的重还是我笑得温柔不是?

    我又回忆起了以前,大概是念初中那会,一个很适合睡觉的、排满自习课的午后,司用一本书将我砸醒,没等我破大骂问候他全家就开:“小孩,考虑了你的智商后,我决定还是让你看看这书。”听他说完我更想骂他了,又因为刚醒还于睡惺忪状态的缘故没有声,边打哈欠边看书名,《人间失格》。没几天我就地把这书啃完了,一地告诉他:“那什么,生而为人,对不起,原来是这书写的?看完整本老都没明白,有什么好对不起的,你爸妈是人,把你生来你肯定就是人呗,难不成还基因变异变成个类人猿啥的啊?”

    没时间了。我费力地把再偏向他那边一些,余的力气帮助我对着他挤了一个笑,一个认真的,或许带着温柔的笑容,但这笑在他里肯定好看不到哪去。我想我的脸上应该没有沾上血,原谅我没有办法笑得再自然了,应该不会太娘吧?笑着在他前死掉,这个好,至少我在他的噩梦现时面目不会太狰狞。有些东西我从来没有承认过,这时候也不打算承认,我想司也早就了然,对此我们保有了难得一致的沉默态度。那么趁着这个当,我得说些能让他释怀的。

    笑这个艰难动作给我带来了灵,我想到了一句话要说。那是我在这最后一刻想到的,是我在这最后的关想告诉他的。

    至于要你看着我倒,看着我在那丛血泊中呼停止,你除了叫急救和盯着我之外束手无策——毕竟你一向都是在打斗中负伤而从未专司疗伤的角——很残忍,我知。我的整段死亡里没有一星半儿你的责任——我认为——但它却很可能时常现在你的睡梦中,使你不得安睡。我想我是昏了了,在脑里边用着大量标准的破折号演绎着我于这片混沌中的词不达意,慌慌张张。那些转折迂回的念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来,一秒也等不及了似的;还有些别的大大小小的事儿,包括结束时没法跟你认真告别,司

    ?

    现在我终于允许自己明白了,大抵和当时书里被我快速掠过的几行字写的一个意思,关于生而为人,对的人残忍或虚度光。这样那样的,其实我也有。对周舟始终没有笑过的歉意,死在司面前死相也许还相当难看的歉意,还有对怀着“总有一天把司拐到手”不轨心思的我的。

    我说司,接来我要告诉你的话,其中并不会现你的名字,但这两个字早就化成了你缓缓吐的烟雾,在我心尖那半地方缭绕了好几年,也从未停歇。即便在这时我依然没有叫,它们却比我的呼还要久和鲜活,一直绵绵不绝。

    风停来了,我耳边再无澎湃的风声,我的呼跟着也被驯服,越来越平静,缓慢到趋于停滞,继而消失。隐隐约约听他急促地说话说了半截,“孙瑾你笑得真他妈欠揍你给老”果然这个难伺候的王八——得可惜我没听完他想说的那些,我打断了他。我和我的呼好了一字一顿将话说得尽量清楚的准备,当作给这句八九不离十将成为我遗言的话,办了隆重庄严的仪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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