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台唱戏 (九)修订版(2/3)

    夏家庇护莲雾,莲雾公则保护陆怜清,你为吴王生父,我的确不能轻易动你。再者,你握有当年的秘密。我愈想知,你愈不说,谁先有所求谁先落败。陆重霜凝视着面前的男人,微微一笑,慢慢说。可九霄,你难不厌倦?啧,陆启薇的你比我清楚,你不妨想想,我不杀你,放你与她去洛,等着你的会是什么样的日。陆怜清腹中的孩,你还没来得及见吧想见吗?

    九霄公不语。

    你说的不错,我们没朋友了,所以还是要靠自己。于雁璃背着手,若有所思。我因拥立之功,官拜宰相。呵!什么是拥立之功,拥立之功就是搏命。赌赢,咱们又是数十年的昌盛,赌输,想来也不会比现在更差。

    她看向九霄公,兀自寻了个矮凳坐

    陆重霜见状,起走。

    见男人神态略有松动,陆重霜柔声补充:九霄,朕耐心有限。今时不同往日,夏家再怎么保,也要以朕为先,朕是大楚的天,陆怜清不过是苟活,在朕裙边摇尾乞怜如月这些年过得不错,你也可以同他一样。

    陆重霜神一凛,珠刹那间亮得似是山林间潜伏的猛虎。你当真以为我不敢除掉你。

    夜,除巡逻的禁军外,人应全。囚禁在东大殿的九霄公扶着床沿坐起,透过错钉死窗棱的木板的细,廊上微红的烛光照在他憔悴的面庞。

    她双目黑白分明,珠比起寻常人来得略小些,又天生一张凌冽肃杀的脸,两颊清瘦,眉峰细挑。

    纵然屋悬了一盏剔透的灯,也依旧很暗。灯角俏的三珠串垂落,稍有风动,便发叮咚细响,若在一个极为安静的夜里,婢提此灯引路,行走时,珠串相撞,听之如琉璃碎裂般清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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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真是闷。陆重霜翘脚,右手过桌面,又捻了捻手指。

    您会放我去吗?九霄公反问。怜清还活着,放我走,对您而言,无异于放虎归山何况,我还是亲目睹您的人。

    二人视线错,目光中唯有灰尘起伏。

    九霄公突得叫住她,犹豫刹那后,问:我说了,陛可会饶过我?

    去,把人都叫来。于雁璃望向侧的女,微微泛灰的瞳仿佛暗涌的海。咱们要去立功了。

    咱们于家百年兴盛,走到这个地步,恐怕是没朋友了。

    家主的意思是三娘目光犹豫地望向于雁璃,试探着发问。

    我,知什么样的秘密能保住命。九霄公轻笑。

    不愧是九霄公,说起话总比旁人快。陆重霜盯着他,畔依旧是那抹浅笑。但朕可以给你一个活来的机会,仅此一回只要你告诉我,我想知的。

    响声未歇,一名女婢缓步而,手提一截漆黑的,末端挑着六方灯。她支起杆往悬梁上挂好灯,又默不作声地冲九霄公行礼,继而趋步退离。跟,没有任何通报,也没有随行的军娘,陆重霜孤一人迈

    鸾和二十年,中元节将近,殿挂上了风灯。

    陆重霜眸微眯,慢慢地笑意。

    九霄公一愣。

    语罢,屋一时寂寂无声。

    告诉您,我才会死无全尸。九霄公截住她的话,上前倾,面庞显在微弱的灯火。陆重霜,你说自己不在乎,可你在乎,不然何苦半夜三更避开左右来我这儿?连跟在裙摆后的忠犬也没带。你在乎,陆重霜,哪怕登上了皇位,你还是在乎自己是谁的孩

    太聪明不好,陆重霜冷笑,凛冽的目光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九霄公稳了稳心神,浅笑:陛不会除我只要怜清的正君还在,夏家还昌盛,大楚帝君还是夏家的小公,您就不会,亦不能除我。

    说不上习惯,也说不上不习惯,九霄公坦然而笑。还有地方住总归是好事。

    牖钉死,自然会闷。九霄公垂首,低低笑了声。我原以为您不会来。

    他原先也已睡,直到听见殿门外整齐的脚步,接踵而至的,是清脆的落锁声。

    沉寂良久,她回神,声音轻轻地问九霄公:你怕活吗?

    想去吗?陆重霜问。

    陆重霜听闻此言,忽而陷沉默,发呆似的倚靠在矮桌旁,指尖轻轻敲打桌面。

    手人没用,得我不得不来。陆重霜望向他,漫不经心。在东大殿住得如何?可还习惯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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