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台唱戏 (九)修订版(1/3)

    搭台唱戏 (九)修订版

    于雁璃接过烛台,手中香徐徐燃起。

    此乃是于氏宗祠,启门,跨过门槛,可见镌刻石碑之上的祖训,一块四方的青灰碑,由二代家主题字,上刻:留为鉴中铭,晨夕思乾乾。再往,便是供奉于氏本支几代家主的牌位的地方。

    家主辛苦,女婢说着,双手取回引火的一截红蜡烛。

    于雁璃举起香,朝祖宗牌位恭敬地拜了又拜,继而将三徐徐燃烧的香紫铜香炉,青烟笔直升起。

    她摆了摆手,示意贴婢女退,留她一人与祠堂里的祖宗们说几句心里话。

    于氏一族的历史,与夏家无差,皆可以追溯至前朝。不过那时的夏家仗着后有帝君撑腰,多少比于家风光些。直至大楚建国,于家先是迎娶皇,大力修建皇府,后又将品众的男丁与搜罗的珍宝献与女帝,地位才逐步与夏家持平。

    于家上代家主,乃于雁璃的姨母,重明朝时,曾过六年的侍郎,平生最大憾事,莫过于未能官拜宰相。于雁璃年幼丧母,姨母见她天资聪慧,便养在膝,视如己,最终把这偌大的家族予她。而于雁璃也没让九泉的姨母失望,鸾和五年,她带领家仆协助女帝政变,因有拥立之功,拜为中书令。

    真真是一朝天一朝臣,于雁璃仰望祖宗牌位,在心里慨。

    家主。门外忽而传来女婢的呼唤声。于三娘来了,正在府的议事厅等您。

    好,我上到。于雁璃

    史记有言:夫为将三世者必败。必败者何也?必其所杀伐多矣,其后受其不祥。

    举目望,于家何止三代。偌大的一个家,究竟还能昌盛多少年,会不会一朝倾覆,灭亡在她手中?于雁璃不知。

    她吁一声,走祠堂,在一众府女婢的前呼后拥,踩着脚蹬坐上车辇,朝宰相府驶去。

    刚议事厅大门,于雁璃便见于三娘脚步匆匆地迎面走来。

    约莫二十四的女,着一宝相紫蜀锦袍,扎发带、裹幞,大抵是一路策狂奔而来,衣摆沾染了不少灰尘。

    她急吼吼行完叉手礼,压低了声儿,同于雁璃:家主,祠郎中,没了。

    说清楚,什么叫没了。于雁璃,朝主位走去。

    尚书省分六,六之一的礼又各分礼司、祠司、膳司、主客司,其中祠司主祠祀、享祭、国忌、庙讳等。

    在夏鸢尚书令的压制,祠郎中算为数不多站在她于家的尚书省官员。

    于三娘提裙,跟于雁璃侧,:陛在禁中设席,说与祠郎中商议中元祭祀的事儿。谁料夏鸢那小人席间突然发难,责难祠郎中鸾和朝时监守自盗,大人不知有诈,与其争辩,言辞轻慢,多有对圣上不恭。夏鸢就趁机以大不敬之罪,命左右擒住祠郎中,狱候审。

    全没了?于雁璃抬眸,神扫过侧的晚辈。

    祠郎中的正君,三女两,父母二人,皆在狱中。

    呵,夺人命于她而言,大抵是宴饮般的乐事吧。于雁璃笑了笑,帘缓缓垂落,面上并无多少喜意。猛虎隐匿于山林,不见其影,但闻虎啸是我小瞧她了。

    圣人是铁了心要除我们。这才半月,获罪狱的、畏罪自尽的、亲眷受牵连的,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不得有百来个了?再这样去,脆把安城的京官儿全杀了!于三娘说着,气血上涌,涨红着脸抬手朝门一指,厉声呵斥,定是那夏鸢!仗着自家儿封了帝君,就等不及要欺负到我们上!

    嗳于雁璃抬手,示意她就此打住。

    于三娘迅疾没了声,双眸直愣愣地望着她,静候家主发号施令。

    天当官,全在一个熬字啊。于雁璃轻声说,神望向远方,悠悠然呼气。熬了这么多年,也该累了。

    家主?

    小三娘,府里几个丫,我最看好你。你觉得在这的当,谁还是咱们于家的朋友?

    于三娘接言:如今夏鸢借圣人的敕令,清扫政敌,文武百官避之不及,无人敢替我们说话。吴王有夏家护着,断然不可能轻易与我等合作。沈宰相素来远离纷争,只敢说不会落井石,不敢说来雪中送炭。树倒猢狲散,家主,三娘有一句话梗在心里,说来,家主莫要生气

    说吧,我让你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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