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风波 (九)(2/3)

    夏文宣听贴侍从提起过,他得病那会儿,旁系来的夏家小七郎好似因何事惹恼了陛,很早便被扔到荒僻的殿宇自生自灭。

    此三人,原是夏鸢替儿帮着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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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绢布遮蔽着的窗棱外传来似有似无的敲钟声,恰如涟漪漾,是的更钟。大抵是朝了,沉寂的鸿胪寺打了个哈欠,晃悠悠地爬起来运转,脚步声渐起,来往的官员互相问早。

    自球赛后,夏文宣依照妻主的意思,勾好的名单,并暂拟位份,遣人递给葶,再由葶予陆重霜。林林总总约三十余人,皆以家世、文辞、仪态列好名次,等她闲暇了挨个品尝。

    咦,帝君今日焚得香格外好闻。沈怀南落座,意挑起话

    这不愿,那不肯,便唯有等,枯等。

    终日百无聊赖地倚在卷帘边,听鸿胪寺的人们谈着巍峨的皇城的风事。

    顾鸿云还没好厚着脸凑到她边说恭维话的准备,局势又非要他脸贴冷得他退不由。

    夏文宣乖巧应

    顾鸿云侧耳听着渐散的钟声,蓦然想起昨夜恍惚间听到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顾鸿云凝望着妹妹切的双眸,愣愣的,没接上话。

    有啊,但他已经死掉很久了。

    禁能有此般风雅事,还需归功于帝君贤德。

    夏文宣心如明镜,却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笑完,便是无穷无尽地等待。

    思及此,他苦涩地弯起角,呆呆地发了会儿愣,继而方如梦初醒般,朗声唤人燃香炉。

    夏文宣请二人殿。

    阿史那押忽撇过脸,摸着辫,换作她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他依旧是一袭缥绿衫,拿着不离手的折扇,上稍稍弓着,瞧谁都是笑脸。

    大说,南是最好的选择再打,我们便要拿灭族的决心打了,阿史那押忽语调渐急,你莫要怪阿娘,她也是为了族群。

    他偶尔听见殿墙外传来少年嬉笑着跑过的打闹声,嗓才变了一半,掺着味儿。应是年纪很小的孩,十三、十四?反正是一些小姓人家的儿,送跟在有来的公边服侍,等到十六七,再被转手献给圣人。

    他抿,语了好一阵,方才舒了气。难怪阿娘先派我来安。

    而前这位萧家的九郎不同,命好,初时虽也怒过圣人,近来却走了好运。不知是天生还是如何,那白日放飞的雪衣女夜夜落在他殿。因而这几日,圣上皆是歇在他殿,顺带赏了个才人的位份。

    他听家中女眷抱怨过,男最好的年纪是十六至二十六,一旦过了这个岁数,便是馊掉的面团,臭不可闻,熏多少香也盖不住。

    母亲前日来信,劝诫他不要与那些个莺莺燕燕置气,只保住帝君位置,若有机会,扶一先前送的少年郎,送到圣人床上。今时不同往日,务必上心,待到圣人迷上别家的小少年,事就麻烦了。先前送来的几个都是自家人,未来他的孩也是你的,别怕他们会抢了你的恩

    传闻圣人新得了一只岭南白鹦鹉,聪颖无比,称之为雪衣女。每日退朝的更钟敲响,侍省便开笼将其放,日暮时它落在谁家殿人就在谁家殿前悬一枚白玉凤佩,代表陛今夜将临幸此

    陆重霜这野蛮的疯女人,也会有在乎的人?顾鸿云被自己愚蠢的念逗得嗤笑声。

    香焚上不久,侍从掀了帘来,俯在主耳边小声:翠微公与萧才人拜见。

    这萧才人即萧家九郎,与沈怀南一同,此外还有一名夏家的旁系,幼时给文宣作过伴读。

    他知,他一面摆帝君威仪,这群人里必然有旧相识要在背后拉帮结派。

    不过这样也好,顾鸿云,算我将功补过。

    几个气味相投的抱成一团,动用全气力,攥一切机会博取女帝怜,并在枕边哭诉帝君的傲慢,不惜颠倒黑白。

    待到这群人,夏文宣又亲自训导他们要互相友,不能动歪心,妄图用旁门左留住圣人。

    我只是忽然想起来,大刚定亲那会儿,大家总聚在帷帐里,讨论未来娶亲的事。二说喜的都要抢来,三说要能活、好生养的。你说越俊俏越好。顾鸿云笑了笑。我不懂事,非掺和来,嚷嚷着要娶一个会骑着带我去草原放牧的女人。结果大家都笑了,说男人不能娶,要嫁,我便改说要嫁一个带我骑放牧的妻主。

    新的少年们总踮着脚仰起,看雪衣女今夜能否落在自家,痴痴盼望着女帝的临幸,以及送来的刻有封号的字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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