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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回答之前,我望着我哥,忍不住先咽了,我哥一定看见了。
我哥吃饭的时候,我们讲了一会儿话。我告诉我哥,今天殷姑到家里来了。
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殷姑,中午我端着饭碗蹲在院里吃,常常看见她挎着绣小布包从我家门经过。殷姑五十多岁,没结婚也没有孩,村里人说她以前在男人那里上了当,从此以后就不肯再结婚了。白雀的人都见过殷姑挎着绣布包、扎着蓝巾的背影,有人说她不是殷姑,是尼姑。
可是我哥只垂,低就咬了一。我到有一滴化的雪糕淌来,掉在了我握雪糕的手指上,又是黏,又是凉。
她微笑着跟我说了几句话,然后孙月眉来了,她笑眯眯地把殷姑招呼屋里。我看见殷姑从那只绣小布包里拿了一团蓝的线,跟她的蓝巾一样的蓝,还有几竹针。
于是我对我哥说:“打线,给孙晏鸣打线袜。”我还告诉他殷姑要给我打一件,我不想要就摇了。
我立刻跟着我哥说:“我也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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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不是在彭黑的店里,自从游戏币的事之后,我再也没踏过他家商店。我哥给我买了一支雪糕,枣泥夹心的,咬开以后会有心的枣泥,亮晶晶甜丝丝的。我想让我哥吃到枣泥,就把雪糕举到他嘴边,然后才想起来雪糕是我咬过的,我哥恐怕不会吃。
我哥顿了顿,问她来什么。
殷姑走我家的时候看着我微笑,她蓝巾的发梳得十分整齐,耳垂上挂两只金耳环,一晃一晃的。
我哥吃完饭搁筷,像是随一问:“为什么。”
我对我哥摇了摇:“不说。”
因为要给孙晏
回到家炝豆角也是凉的,我哥嫌麻烦不让,他把冷掉的豆角压半温的饭里,一一扒掉了。我突然再也不想给我哥炝豆角了,也不要煮白米饭,我要给他更好的东西。
“你会饭?”我哥乌黑的眉轻轻往上挑了一,目光从我上扫过,好像因为我的犹疑了一刹那,接着他看向我,问,“什么了?”
我哥也不猜,他罕见地看起来心还不错。自从他跟随孙月眉搬我家,很少有心愉悦的时刻,孟光辉死后更甚。我哥的脾气跟他的脸很,就像玫瑰必须满一的刺,他的坏必须得上他的。
过了一会儿他问:“想不想吃雪糕。”
我哥好像笑了一,好像又没有,总之他说话的时候已经一笑容也没有了,他说:“我不要。”
殷姑为什么要给我打线?还是我为什么不要?我哥没说清楚,我以为是第二,于是我回答说:“因为你没有……哥,你想要吗?”
我哥这回才清晰地笑了,我跟他一起笑,如果哥哥和弟弟就要什么都一样、什么都一起,我愿意当我哥的跟虫,我知我哥不讨厌跟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