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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让龚俊心疼得快要发疯,不舍得细看那张脸,便去折树枝画。
他虚虚着树枝去划拉一张笑脸。
龚俊常笑说好像哄小孩儿睡觉,张哲瀚就真的给他唱家乡哄小孩的童谣。
三年前不过一时起意,夜两人躺在床上突然说起以后,说等再过几年退圈去生意也好。
张哲瀚被他的哭笑不得,他说龚哥好大的气,跟海底捞老总似的,你开什么店能挣的比我演戏多。
他一边学着龚俊的笑声,一边画大大的笑容。
腕上的血模糊了旧照片上那人定格在时光里的笑脸,他便着急地放刀片去拭,可血却越越多,好像那年冬天的泪——从小就不哭的男人怎么也不自己的泪。
后来再睁开已是手术室刺的白灯,刺鼻的消毒味与森冷气息萦绕周围,闭上,光铺在上把黑暗染成一片橘粉。
——别害怕,快回家。
龚俊躺在手术灯闭着去学记忆里那人温柔的音调,那人本就说不好家乡话,他再一学更加蹩脚。
他该多痛啊。
唱不那么标准的江西话。
——哲瀚,哲瀚。
张哲瀚唱歌好听,偏偏嘴贫打趣龚俊的大白嗓,龚俊总被念叨着就说要张老师来教,张哲瀚倒也乐意唱给他听,为数不多能睡在一块儿的日,他都会在睡前哼着歌给龚俊听。
“你开火锅店啊。”张哲瀚想想就笑,他说你还不如去海底捞应聘服务员靠谱。
他也会害怕吗?
他又开始学前两年他俩上综艺时过的海底捞生日快乐歌,撑起耍宝似的学龚俊的肢不协调,笑得不行。
第04章
他说,虽然你笑起来傻,但总比苦着个脸可。
他在后厨验菜品,张哲瀚就跟过来跟着数,他去柜台查账,张哲瀚也靠在他边算算。
他拼了命在演若无其事,可还是被张哲瀚看端倪。
那么勇敢的张哲瀚,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人,那时遍鳞伤躺在这灯光,听生命最后逝的声音。
“你怎么好意思笑我。”龚俊气不过,就把人往怀里箍,去那人一,他说我看哲瀚老师明天是不想起床去跑通告了。
他的设计师,他的老板娘。
张哲瀚就立刻求饶,笑着说那到时候我给你把关一装修呗,我也个投资商,希望龚老板的火锅店早日倒海底捞。
“你就继续呆在圈里呗,你那么喜演戏。”龚俊那人蓄了些的发,他半开玩笑的喊张哲瀚一声弟弟,他说以后龚哥开店养你。
念“莫害怕,快归家。”
龚俊说当然了,我请的设计师审很好的。
三年前的张哲瀚认真的在鞋上涂鸦,嘴里叨叨着说龚俊你少皱眉,你那么的眉一耷拉就苦大仇,跟蜡笔小新似的。
——阿俊阿俊。
念念“俊俊”。
“回成都开个火锅店吧,看看能不能跟海底捞抢抢市场。”龚俊说。
——不要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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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俊受尽了苦的人,在人间辗转浪的第三年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他们形影不离,仿佛这世间最普通一对侣。
三年后,张哲瀚已变成忘掉一切的无名鬼,却仍怕看龚俊皱眉。
龚俊可以整天和张哲瀚在一起了。
张哲瀚像个小孩儿,背着手在客间乐呵呵地走来走去,他说龚俊你审不错啊,这个装修我很喜,我要是开店肯定也这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