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(1/2)
时日渐移,匆匆到了清明。
风和睦,草木渐丰,合宜踏青①。
对宋隽这家里人都死绝的来说,这天“是断魂”的时候,和踏青这样闲逸致的事不沾边儿。
一贯犯浑的公主都没上门来叨扰她,转而去祸害了一番裴御史。
这是后话。
宋隽对这事暂时还不知晓,没能及时逗趣儿。
她心里郁闷,扫完墓后就纵回府,才登门就被家拦,战战兢兢捧着圣旨:“陛送了赏赐来。”
宋隽对这样的赏赐一贯不在意,毕竟这赏赐说到底是拿来抚宋家那些个亡魂的,今年却不知想到什么,拎来看了一。
“比去年,仿佛少了一些?”
家低着,讷讷说是。
他捧着手,提防宋隽一怒之把那圣旨摔泥里,却见殿帅略一垂手,把那旨意妥帖收宽大的袖里,皱眉扬而去。
家捋着胡,摇摇又。
宋隽心的郁闷没散开,结结实实被江期堵在了膛里。
赏赐是给死人的,样却是给活人看的。
江期的意思明朗得很,他在敲打宋隽,告诉她,他对她很不满意,所以祸及她先人。
这样的敲打平日里也不是没有,宋隽也自知如今的帝王囫囵成了个大人样,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当成个小孩直言不讳。
于是讲着分寸,慢条斯理给他掰扯,也不再事无细地过问,了岔也不再百般替他找补,只是看着时机不动声地拨。
宋隽吐一闷气,苦笑来。
倒真是大了,知小打小闹戳不着她、刺激不到她了,于是打蛇打七寸,专往她弱上敲打。
她步履不停地穿过廊,光匆匆略过两侧的绿植。
老枝萌了新叶,一浅淡鲜活的绿,无拘无束撞里。
宋隽为这一绿略驻了足,算是赏一赏。
她掐着指算日,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生辰临近,又要虚上一岁年纪的时候。
然后又想起,去年生辰时候,她忙得忘了这回事儿,被赵徵着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事,吃了他亲自的一碗寿面。
——这之前她一直揣测赵大人仿佛样样通,直到那天从寿面里吃到没敲破壳的。
赵大人着筷戳那圆的:“我以为煮熟了就能变成荷包了。”
宋隽略晃了一神,不自觉微笑起来,被还有两分的料峭拂面,才后知后觉回过神。
——又没得想起了这人,当真要命。
她后,新燕啄来泥,在廊筑起巢。
赵徵仰看燕筑巢,重复了一遍边人的禀报:“老三和沈二姑娘走在一起了?”
老三是他打发去应付沈二姑娘的堂弟。
廊外朦胧烟雨,汽氤氲,赵大人才扫完墓回来,发上还有气,垂着,没什么兴致地听人禀报完,才叩着手指说:“随他去。”
顿一顿,他继续问:“叫你去找的人,找到了吗?”
“南边略有些音讯,想来那一位,当年也是往南边逃去的。”
赵徵:“确定了便带去给公主瞧一瞧,别叫她总挂念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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