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十六 秘密(1/3)
祈光到时外祖母还未醒来,舅舅看她状态不佳,又听宗浮说及她的,便唤来特为外祖母请的大夫要给祈光瞧瞧。
“舅舅放心,多亏有蔺五和宗先生,我已好了许多。”祈光不好拒绝舅舅好意,静待这位大夫为她摸脉问诊。
这竟是位年轻的女,她半脸覆纱,只留一双目在外,眉不似中原人。
徐令见祈光目好奇,在她侧悄声解释:“这位是林娘,今年小卢将军送回来的,她医术极好。”
诊脉过后林大夫并未轻结论,她请求看一看祈光背后伤。卢镝立刻屏退所有人,为二人留了空间。
“这是宗先生理过的吧,外伤么,他最擅了。”林大夫的确有外族音,她从随携带的药箱中取一罐药膏,“但女的,须得好好呵护。”
祈光的份只有府中数人知晓,林大夫只将她当卢氏亲族,说话也随意了些。
虽没亲见识到自己的伤,但祈光猜测必定不好看。她不是以侍人的份,但谁人都不想留个狰狞伤疤在上。
林大夫动作轻柔,那药膏冰冰凉凉,及伤隐有刺痛,随即便麻酥酥的。待她涂抹完毕,便将罐留在了屋桌上。
“此药每日一外敷。”林大夫退了两步,却没有去的意思。
祈光穿好衣衫,问:“林大夫还有什么要嘱托的?”
“您可知晓自己的病?”林大夫犹豫片刻,还是说了实话,“您是……石女?”
这个词语……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了。祈光缓缓抬,没有回答她。
祈光早产,甫一生就被产婆断言是个石女。她的与正常女无异,可她永不能生育。因着这个原因,她自小便弱,所受之苦不足为外人也。
这是母后最大的心病,祈光生时所有知此事的太医和仆一律被死。母后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,连父皇都以为只是因为那些人耽搁时辰误了皇后生产。
这算得上是皇族密辛,祈光心中已有杀意。
林大夫却无察觉,继续:“看来是了。那您更要注意,旁人冬日落尚会大病一场,您若不多加注意,怕会落更的病。”
“我这就去翻翻方,应当有一副方恰适合你用。”一谈到病林大夫说话都利索不少,她中似有光。
祈光面无表,她犹记得幼时母后每每为她寻来大夫,那些人总会或多或少地惊异神,最终都不知所踪。
“您可不要讳疾忌医。”林大夫以为她不愿意吃药,“这病没什么的,在我居住过的落,女人们甚至有人想得这病。”
“有时候,生育对于女人来说是惩罚呢。”
林大夫磕磕地表达,但祈光能懂她的意思。
“那就多谢林大夫了,药我会吃吃看的。”
祈光转而问起外祖母的病,此事便轻轻揭过了。
临近晌午,外祖母醒了,那人们伺候老夫人穿衣洗漱,祈光这已接到消息,准备前去拜见。
府中早备好新衣袍,侍奉祈光的婢为她稍作妆画,看起来气好了些。
“发……暂不拆了。”祈光看着镜中人,选了素净的饰品。
舅舅在门候着她,二人一同向外祖母居住的院落行去。
祈光刚刚已在林大夫中得知外祖母病,肺病形成的顽疾已无治愈可能,光凭良药吊着。除此之外,外祖母清醒时思及早逝的女儿和久不得见的外孙女儿,总是以泪洗面。心病更难医。
“为何外祖母最初患病时未及时救治呢?”祈光没有埋怨之意,她猜到是什么原因,只是她想从舅舅中得到答案。
卢镝苦笑,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驰骋疆场的大元帅,曾经大的形在肃州日日的凛冽寒风中变得佝偻。
“那时陛尤为在意肃州,苍峻山脚甚至有兵把守。肃州但凡飞一只鸟儿都得让他们落来……”
祈光神冷凝,卢氏刚刚迁来肃州时,她恨极了祈明,却要在他面前虚与委蛇。祈明面上受着,原来背地里对卢氏这般施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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