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十六 秘密(2/3)

    男人的影很快现在祈光前，蔺五好似又变成了祈光的影，默不作声，也无不在。

    “安儿？”

    但祈光绝对不是被祈明拴着的狗，溜一圈还得回去。如果暂时没有其他办法，那她只能逃，如果肃州不够远，那她就逃到更远。

    老嬷嬷去泪，了几句殿莫怪，又言：“老夫人如今糊涂了，她若说了什么，还望殿不要怪罪。”

    外祖母已不记得她了，只记得母后。可母后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    祈光叫他去林大夫那里取药。林大夫特制的止痛药好用极了，只是她讲明吃多了会有瘾，故而控制每次的剂量，祈光只好吃完了再问她要。

    祈光轻轻环住了膝盖，她闭上，一步……该怎么走呢？

    “老夫人，殿看您来了。”老嬷嬷在前带路，一房间，祈光便闻到一药味。

    舅甥二人初见，心中都满怀对彼此的愧疚和心疼。

    普天之，莫非王土。大雪封山拦得住祈明一时，待开后路无阻，他若一纸圣旨飞来，她难还可抗旨不遵吗？她有这勇气，可现在她背后有卢氏众人，祈明更好以此来拿她。

    这不是祈光记忆中的外祖母……外祖母生于武将之家，曾与外祖父并肩作战，便是分别前最后一面她还康健，如今……如今怎么瘦弱到不成人形。

    天灰蒙蒙的，再过一会儿才会亮。祈光靠在榻边，看着窗外。现状总归是好的，她离开了京城、离开了祈明，再次见到了亲人们。

    她前一日唤蔺五时现的是个生面孔，祈光没问那人蔺五去了何，今日刚好问问本人。

    祈光趔趄一步，幸而嬷嬷扶住了她。

    此局难解啊，祈光越想越疼，叫了声蔺五。

    “殿，为了卢氏，您在京城受苦了。”卢镝并无怨恨，这些年肃州与京城少有，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祈光一定是付了极大的代价，才保全了卢氏。

    要是祈明只当她是，将她赶到封地去就好了。祈光随即便觉这个念可笑，若只是弟关系，祈明登基后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她了。

    镇北军的旧仍在，但天安定，祈光所学的为君之教她不能随意搅风云。

    祈光再也忍不住泪，伏在榻边呜咽哭泣。

    “外祖母，我是安儿。”

    “安儿不是在京城吗？”老人目光游移，浑浊的珠缓缓转动。

    母后单名一个铃字，只有外祖母会唤她铃铛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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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人发意味不明的嗯声，她转看来，祈光忍住泪意，挤抹笑。

    这是母后为她起的名，愿她平安康健。

    “你这阵在什么？可见到熟悉的人？”祈光咽一，静待药效发挥，也得空问候蔺五一句。

    “婢见过殿。”老嬷嬷中噙泪，行礼后忍不住去看祈光的模样，“殿的睛……真与小生得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祈明登基之前有一小拨人曾提到过祈光也可继承大统，这些人所在的家族在尘埃落定后或被定罪死、或遭放。卢氏握有重兵，作为祈光背后最的靠山，竟然只是卸了兵权，迁往他。祈光答应了祈明什么，才让那个杀红的少年帝王刀留人？

    外边传来清扫积雪的声音，动静并不大，偶有仆低声说话。

    蔺五动作很快，他携着满寒气再现，将药瓶递给祈光。

    祈光醒了，她这阵总醒得早，或许是肃州一直着大雪，雪声扑簌扰她安眠，或许是伤疼痛，引得旧病齐发。

    榻上的老人目光呆滞，她满白发，面上愁苦，罩着病气。

    她中的小，正是母后。这位是外祖母的贴嬷嬷，曾过母后的娘。

    祈光心中一酸，知了。

    行至外祖母卧房门前，一位老嬷嬷已在等着。

    她低声喃喃着京城，突然伸手抓住祈光肩，笑：“从京城来的……我知了，你是铃铛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