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者不行者（修改了部分）(3/3)

    他大概也知这一，所以到了寒冷之地从不主动要求亲近我，到炎些的地方，就默默地用自己常年冰凉的手牵着我。

    我艰难地从毯里伸手，在他茸茸的红发上摸了摸，悟净顺从地低，看不清神。我摸完就又把手缩回温的毯里，他又抬起，眸里是我读不懂的久远邃的风霜，他伏，在我额落一个冰凉的吻，呢喃：好梦，师父。

    也许是昨天累坏了，我竟睡到第二天夜里才醒，一睁开就对上一张俊逸华贵的脸，眉似星，丹凤狭，此时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玉龙！我惊喜地坐起，一把抱住他腰，使劲闻了两他上的海风气息，满足得很。

    嘁，小龙王一变回来你就这么开心？孙悟空靠在石墙上，金箍被变作牙签大小在嘴里，一副嘚瑟的氓样，金破天荒梳得整整齐齐。

    我躲玉龙怀里，探个脑袋，喜悦：那当然啦，我们好久才能这样见一面，真不容易。

    他温的掌心抚摸着我发，嘴角笑意：我也很想师父。他许是觉得还不够，在我左右脸颊又各亲了一，搞得我整张脸红扑扑的，忙借说肚饿了，惹得他又是一阵笑，最后一个吻落在我发。

    我跟玉龙三太能见一面不容易，照习惯，这个月圆之夜，仅有我和他两个人，凡间这个叫约会，我是不太懂，但我一向是个跟的僧，于是沿用了这个习惯。现在是前半夜，我心里一算，还有好几个时辰。

    用过悟净煮的晚饭，一碗野菜面，加了个，吃得我停不来，可心里的焦灼还是剩，这觉既熟悉又陌生，很是奇怪，于是我告诉了几个徒弟，只见除了玉龙以外的几个全都大大小小地变了脸，目光沉沉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怎、怎么了？我摸着肚，有懵，弱弱地问。

    悟空第一个站起来，抡起金箍扛在肩上，双手压着，转就走。

    俺老孙去巡山。

    哈？我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安，忙攥了玉龙的衣角，他对我温和地笑了笑，驱散了我心里的一张。

    可是上，悟能和悟净又说要去找明天一早的材，使了法术，也消失了。

    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，总觉得他们很无奈，可是为什么呢？是因为我吗？

    我的脑有些混，想问他什么，但又不知怎么开，玉龙把他外衣褪盖在我上，轻声说：师父，我给你说个故事吧。

    我迷迷糊糊忘记了自己怎么应答的，就像是了一个梦，梦里有山有有人家，有个小少年，着一破烂布袄，饿得面黄肌瘦，从闹灾的家乡逃来此，挨家挨叩门求施舍些饭活命，但人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，少年在这山里走了许多路，始终没有人愿意向他伸援手，就在他饿得目眩之时，看见一个白衣仙人从天上载云而，落在他旁。

    那仙人居临地看着他，里带着悲悯与不舍，问：人生苦否？

    少年颔首：是。

    仙人不说话了，只盯着他看，良久，转而去又回了天上，留一句话：再也不是了。

    后来不知怎么，这少年就撑了来，他了家，苦心学佛，且天资聪颖，成了有名的僧。一日他梦见天大，东海灾难，人间妖邪作祟，他心中怀着大，这自然是茶饭不思忧虑重重。

    有一日，他又见到了那神仙，在梦里。

    天边仙人问他愿不愿意拯救苍生，他连忙，然后他就醒了，我也醒了。

    醒过来一摸脸，带着未的泪痕，脑袋有胀痛，我想回忆起什么，可就是想不起来。我抬起看到玉龙背着手站在我旁，直直地看着我：可想起来些什么？

    我摇摇，表示没有。

    他蹲，捧起我脸颊，轻声：无论能不能想起来，我愿你生生平安顺遂，回也好，不回也好，只要看着你，我就知我还存在，我还有意义。他顿了顿，师父，我想你。

    我们又踏上了旅途，几个徒弟对那天的事绝不提，我也就装作不知不想问的样，其实心里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上辈欠他们的，所以一个个都来讨债了。

    但其实我懂的不多，人又笨，肩不能提手不能扛，因此我觉得我想不通的事，也没有必要再去想了，于是又开始了吃吃喝喝打妖怪的生活，无非就是我那几个劣徒最的把戏，把我哄过去引诱妖怪，然后他们再现英雄救，然而我实在是不懂有什么必要。

    只是我一向没有什么话语权，也就随他们去了，只要我有吃有喝有人被窝就行。

    来人间走一遭，短短几十载，甚至更短，本就被拉了这取经不归路，其余的我是再不肯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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