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1/3)
心缠绕的絮又起,乔时怜难以自持端庄,微嘲:“少将军真是心细如发啊。”
苏涿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微横的眉梢,“乔姑娘对我似有怨言。”
乔时怜是心非:“没有。”
话是如此,她面上的不满彰显无余。
苏涿光仿佛看穿她的心思:“我脸盲,向来凭识人。”
乔时怜:“……”
脸盲?他要是真脸盲,能于荒野夜雨里一认她被毁得可怖的尸?她被抛尸时,上可没有一样能证明份的外,只有一件再简陋不过的布衣,由着狼鸦撕碎。
“劳烦转告殿,苏某从不收礼。”
苏涿光语气里尽是疏离,他说罢,不及乔时怜应答已拂袖而去。
“你……”
乔时怜望着前空空如也的院,眉心蹙起。
“那送侍妾的主意又不是姑娘给殿的,这苏少将军把气撒到姑娘上,也太过分了。”秋英愤愤瞪了此前苏涿光停留之地。
此间人去风凉,月影成霜,乔时怜没有应秋英的话,敛眉陷了沉思。
苏涿光离去时落的那句话醒了她。
他说得对,她作为太边亲近之人,所作所行不免会让人多想。秦朔喜招摇,凡事讲求一个排场,这些年秦朔从不遮掩对乔时怜的偏,如今京中皆知,她与太关系不一般。
所以今日她接近苏涿光,后者理所应当以为她是太的说客,对她保持着警惕与疏远。
她想,前世那样错信的结局,也是她在这无限溺里变得盲目,丢失了一颗善察人世险恶的心,任由着背叛者践踏。
随后乔时怜心神不宁地往回走时,听得不远传来斥责,其间隐有哭啼之声。
“你怎么笨手笨脚的?上就要到献舞时辰了,这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只见俩丫鬟不知所措地杵在屋前廊,其前满地瓷片碎落,香泼洒,弥漫着稠香味。
“我我…我是不是故意的,是这香盒的提把突然断开了……然后就……”那哭声解释的丫鬟望着满地狼藉,泪里尽是慌张。
“这香,是急用的吗?”乔时怜凑近问。
“我家三姑娘今夜将给殿献舞,这香是早就备好的,谁知这丫躁躁,把香给打碎了。”另一丫鬟答着,心急火燎地收拾着残片便离开。
“我那正好有一瓶新的香,秋英,去取来。”
乔时怜即便不识这丫鬟面孔,单凭献舞一事,便也猜得其主是为周侯爷的嫡女,周姝。
前世在落霞山别院这场晚宴里,周姝便曾献舞一支。
“多谢乔姑娘,只是……”周家丫鬟有些迟疑,她记得自己主和前这位相府千金并不相熟,加上这香盒的把手本就坏得蹊跷……
“现再去寻香,已是来不及。殿对周姑娘今夜的献舞很是重视,你也不想为了这香耽搁了献舞吧?届时众宾客在场,献舞有失,丢的可是殿的颜面。”
乔时怜搬太的名义,让周家丫鬟猛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,很快打消了疑虑。
“谢过乔姑娘醒。”周家丫鬟激地接过秋英取来的香,心自己果真还是狭隘了,像乔时怜这样的,本不需要用这样三滥的手段对付她家主。
谁人不知,太对乔时怜的偏呢?
若换作从前,乔时怜是不会相帮的。
周姝是方杳杳的死对,前者率直,憎分明,最见不得方杳杳柔作怜的模样。二者同时,方杳杳少不了被直嘲奚落,此后乔时怜也为了方杳杳,与周姝势同火。
如今看来,方杳杳针对周姝,还因周姝也喜太。
乔时怜记得,前世周姝献舞时了事故,惹来了太冷,之后便少有机会接近太。
她轻嗅着空气中尚未散去的莲香,瞄了断裂的香盒提把,豁然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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