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1/5)

    小桃喊了声，姨姨回来啦。薛金说，到啊里去了，等的人急死。玉宝换拖鞋说，去见新疆回来的朋友。薛金说，纸包的啥。玉宝说，朋友送的酱油。薛金说，玉凤，去把酱油吊到台、风。玉凤不动说，等我瓜吃好再去。玉宝不语，拿着纸包往台走。

    小桃跟过来说，姨姨要结婚了。玉宝说，啥人讲啊。小桃说，姆妈讲的。玉宝还要问，听玉凤在房里喊小桃，小桃说，西瓜是王叔叔送的。转跑走了。

    玉宝吊好酱油，汰过手，走房里，薛金说，玉宝来吃瓜。玉宝说，不想吃。薛金说，为啥，三角一斤的西瓜，不吃是戆大。玉宝说，三十块一斤，我也不吃。薛金说，无晓得阿里一搭错了。玉宝不语，玉凤笑着说，主任和王双飞，来过刚走，玉宝啊，有好事要近了。

    玉宝沉脸，冷冷说，是么。玉凤呵呵笑两声，没再吭气。玉宝则没有停留，踩梯上阁楼去了。

    薛金说，话讲一半吞一半，是啥病。玉凤低声说，无晓得哪能，玉宝脸一板，乌一瞪，我心里就发慌，嘴发抖。王双飞的事，还是姆妈同玉宝讲比较适合。薛金说，我不。玉凤说，姆妈变脸比吃瓜还快。薛金不语，自顾啃瓜。玉凤说，玉宝因为玉卿，对我有抵绪，我讲得再好稻好，玉宝当耳边风，有啥用场。但姆妈的话，玉宝最起码还听一两句。

    薛金说，我也开不了。夜里灯，看着王双飞那张面孔，以在想想，西瓜也反胃了。玉凤说，姆妈就这不好，过河折桥，脸翻的比书还快。薛金起说，不要忘记，把西瓜浸里，汰净后，摊在箩里，搁台上晾。我要话梅瓜。玉凤咬牙说，姆妈。薛金当没听见，用巾揩手，再蒲扇一拿，门乘风凉去了。

    玉宝暗自松气，摸把小桃的额，全是汗，便倚在床打扇。老虎窗一缕风，瓶里的塑料摇了摇。还能听到堂里，声、夏虫声、闲聊声、脚步声、棋落声、无线电声、打呼噜声，婴孩夜啼声玉宝骤然从梦里惊醒，不知何时，蒲扇掉落在地板上，探半，伸手去捞，听到玉凤和黄胜利，在楼低声私语。

    玉凤说，主任拿来的礼品，还是还回去吧，这桩亲事算数。黄胜利说，讲得简单，西瓜三角一斤，这一只八斤重也有了，相当侬的两天工资。玉凤说，哪能办。玉宝的脸、瞪我的神，那副样，我再多讲一句，后果不堪设想。黄胜利说，怕啥，难玉宝要动手打人么。玉凤沉默说，一言难尽。黄胜利说，让老娘去讲。玉凤说，老娘关刮，实事不办，尽捣浆糊，算罢，西瓜我来买，还把主任就是了。黄胜利说，这女人，起事来戆吼吼。

    玉宝拾起蒲扇，看看老虎窗外，夜，已经很了。

    备注：参考资料，1、激三十年，中国企业。2、中国地产四十年。

    秋生

    这天乔秋生回到家，看到门有一双女式鞋。

    秋生爸爸听到声响，过来说，泉英今朝来，晓得吧。秋生说，不晓得。秋生爸爸说，泉英，不懂人世故。秋生说，哪能讲。秋生爸爸说，来嘛先打只电话，通知一声，也好有个准备，提早去买小菜。秋生说，无所谓，早晚一家门，一切随意。秋生爸爸说，不是这样讲法。

    秋生还未开，听到楼梯有脚步响，咳了咳，秋生爸爸不响了。

    泉英端着盘炒上来，笑嘻嘻说，秋生班啦。秋生说，嗯。伸手要接盘，泉英说，汰过手么。秋生说，没。泉英说，先汰手去。

    秋生笑笑，汰过手回来，秋生爷娘和泉英，已经围桌落座。秋生坐来，才明白阿爸为啥这样讲。秋生娘一向手，生活用度抠抠搜搜。夜饭原打算简单，就着八宝辣酱吃泡饭，没想到泉英突然来了，急忙去光明邨，排队买了酱鸭和四喜烤麸，又炒了盘。

    秋生爸爸要吃杯老酒，把手边的泡饭，推给秋生，秋生挟起一块酱鸭给泉英，泉英说，我最喜吃酱鸭，尤其光明邨烧的鸭。秋生看看姆妈脸，也挟了块递过去，秋生娘把碗用筷一挡说，秋生吃，泉英也吃，那年轻，多吃。秋生收回手，觉着怪气，笑说，年纪大就不吃了么。秋生爸爸一喝老酒，鼻就红，着嗓说，老太婆，不会讲话就不要讲，当哑。秋生娘说，我又没讲错。秋生爸爸嗞酒说，老太婆，还讲。

    秋生吃着说，姆妈，这酱鸭几钿一斤。可算是问到秋生娘的心坎里，秋生娘一气说，平常辰光呢，光明邨的酱鸭两块八一斤，还有折扣，今朝买的太急，一分折扣没，还骨多少，四喜烤麸也一样，金针菜和黑木耳一，今朝真个亏大了。所以讲，泉英趟再来，提前打只电话，我也好早打算。秋生爸爸不搭腔，泉英不搭腔，秋生只好说，皆是我的错好吧，是我忘记帮姆妈讲了，趟注意。秋生爸爸说，没完没了。泉英不搭腔，津津有味吃酱鸭，秋生娘睛瞪瞪秋生，低吃泡饭，不吭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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