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合作(3/3)

    阮静秋要说话，父亲那只抓着她的手于是攥得更了。大家都不是傻，对方找上门无疑是知他们有求于人，她也看得对方另有目的，可听他声声说着合作帮忙，要是就这么放弃前的机会，她日后一定很不甘心。她飞快地想了想，觉得这人无论要提怎样的条件，都不至于比那个药贩来得更令人作呕，即使最后谈不拢，这事也不至于对自家有什么损失，不如暂且听听他的说法。她对父亲说：“爸爸，让我和钱先生聊一聊吧。”说着，又似笑非笑地望了对面的公哥一，“钱家是面人，大家既然是谈合作，自然是光明正大的。钱先生介不介意请我喝杯咖啡，我们好坐来慢慢聊？”

    钱公说：“这是我的荣幸。”语罢还颇为绅士地为她拉开了车门：“阮妹妹，请上车吧。”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踏民国的咖啡厅，只可惜无论面前的饮品有着怎样上佳的品质和令人咋的价格，她此刻都没有心细细品尝，更没有时间浪费在那些相互试探的言语上。于是等服务生放咖啡离开，她就很直白地对钱公说：“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。你刚才一直讲的‘合作’，究竟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钱公靠在沙发上，慵懒地起一支雪茄：“你和小时候一也不像。”他从袋里摸一只信封推给她：“条款写得清清楚楚，确实是一桩正经的‘合作’。我家老太太没有多少时日了，若是叫她能尽快抱上孙儿，分给我的那份遗产会比现在还多三成，可我瞧中的人，她偏偏瞧不上，独记得阮老爷的医术好，阮家姑娘准也差不到哪里去。所以你看，合作就是这么简单——你嫁钱家满足她抱孙的愿望，我钱买药给你家老爷治病。”

    阮静秋费解地把信封中夹着的合同看了两遍，简直要被里密密麻麻的霸王条款给气笑了。她忍不住言讽刺：“这好像不是合作，像是单方面的人买卖。”

    钱公笑：“这么说也没错。我钱、你人，这确实是‘买卖’关系。可对你来说，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？要不是因为我心仪的人早年落了病没法生孩，这样稳赚的好事也落不到你上。而且，你不用担心将来要和她争抢家产，只要等到你生了儿，老太太又撒手人寰之后，我就放你自由，你照样还能回去当你的医生。”

    要不是真的有求于人，阮静秋恐怕会把面前那杯咖啡直接扣在他上。她忍着火气，竭力想使这场对话在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氛围中结束，因此用着还算平静的吻说：“你好像把生孩这事看得很轻易。在你看来，这个嫁钱家的女人难是一个机吗？假如生不儿，她就要一直不停地怀生去？”

    钱公闻言收敛了笑容，冷冷：“能问这样的问题，我该说你是天真，还是被坏了？世就是如此，在钱家的财富与基业面前，你这样的女人甚至不如工厂里的机有价值。我肯耐着和你谈这些，更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什么兴趣，而只是看在阮老爷曾为我母亲治过病的份上，好心给你的一怜悯。黑市的那些人是什么嘴脸，我想你已经见过了，比起那等见不得人的勾当，面地嫁钱家对你来讲是最好的选择。你要是执着于那自命不凡与清，指望着从天而降一位大罗金仙来，既给你钱救人，又跟你‘自由平等’，那你还是梦去吧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了这些就站起，微笑着伸一手指，了桌上的信封：“什么时候签好了字，药当天就可以送来。我期待着咱们合作愉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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