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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祸上似的。

    陈焉听了方知大夫姓谢,名皖回,也不是京城人氏。当年白发须眉的老师傅带着两个徒儿从单州徙迁聿京,就在这归溪二里的南柯巷开了医馆。老师傅艺技湛,闯了响名声,京城士族平民都有不少慕名而来,散金求医。

    名师徒。老人家过世之时,大徒儿已被选募,位居太常医官,而小徒儿不愿仕,便留在了草堂当民间郎中,守着师傅的馆营生。谢皖回得了家师真传,看病抓药一手独揽,偏偏那张嘴比他的医术还要厉害,脾乖张,火气不小,许多初来投医的人都被他骂没了胆,萎缩不敢近前。好在久而久之,一回生,二回熟,众人都晓得他嘴上虽狠,手里的功夫却一丝不苟,纵是骂人也权当两耳生茧浑然不睬。时日了,大家见惯不怪,就算听到"杀人""救命"之类的嚎哭惨叫,也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陈焉恍然大悟。他被那谢大夫讥诮了两回,对他终归有些回避,在门偶然碰见也只是客气地打个招呼罢了,没有。尽量不见为好。

    然而这尽量两字,也在一个月牙西斜的夜晚被轻轻撕破了。

    那夜他了梦。梦中他形晃,俨如一缕漆黑的魂魄,被扶摇狂风猝然回浛州海面。

    暴雨来袭,骤风肆,黑压压的大洋之上暗涛汹涌。昳疏派遣的寇船偷袭鹒云港,东、南、北三面合围,战船上百,密如蛳蚁。他被无形之手大力掀到了一艘船上,正逢两军战,白刃拼杀,数朵浪把舷板上一摊污血冲得七零八落,一阵腥锈味。

    海又冰又咸。

    鲜血又冷又辛。

    并肩作战的弟兄们在漆黑之中犹如忽隐忽现,他视野溃散,那些芒草似的人便颠簸摇曳。乍地一凄厉白光,却不是电闪,而是刀光,草木皆毁,一截截分崩离析,悉数裂成两半。首异

    一浪来袭,轰开银光万丈,重重摔在他前去浛州要幽都求援的校尉上。

    那校尉在一片雪银的寒光中跌落甲板,满浴血,挣扎到他脚边,双腥红,朝他振臂哭喊:王......王获老贼扣兵幽都--他没有来,他没有来呀!

    来的昳疏海寇猖狂大笑,一刀斩断了校尉的咽

    他失声痛吼,朝着那寇贼发狂似地冲了过去,正一剑取他命门,臂间施力,凭空晃了一圈,却没有手握兵械的觉,更没有脱鞘剑。他赫然一惊,猛地望向右臂--竟然空一片。心脏如遭雷殛。

    那寇贼愈发笑得凶了,把手往上一举,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正攥在掌心:无臂之人,何以杀我--

    他一震,断骤地迸一团殷红。血横飞。

    "啊......!"惊起在满目血腥之中,夜骘之际。壶漏滴滴,旁敲侧击,每一声都如同擂鼓一般,仿佛亡魂哭唳,哀嚎不绝。

    陈焉咽微痛,心衣浮了一层细密的虚汗,后背尽。右臂的伤剧痛无比。这残更半夜,乌漆漆了一冷风窗,患如刀片凌迟,任凭他死死攥着,仍是辗转一夜难以睡。好容易待到天际刚亮了一抹鱼肚白,他面惨淡地了炕,蹙着眉,吃力地披衣门。

    旧患,竟还不能痊愈。

    他终于有些庆幸自己住在医馆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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