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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上当受骗的预如霾般笼罩周。多疑的人只信自己,他亲去找刘铎,问他今日可曾有人离开阆风苑,刘铎以苏算告之。苏算?既非盟友,亦非政敌。颜逊沉片刻,果决:“派兵追之,名曰护送,若有反象,杀!”成大事者,血亲亦可杀,何况无辜之人。
如此,颜逊还不放心,他是朝臣又是国舅,皇帝不适,他过去看望总有理由的。红霞满天,傍晚了,天不大,荷叶田田,凉风习习,皇帝斋居的殿宇位于阆风苑的中轴线上,巍峨庄严,人垂首肃立,兵士披甲执锐,与往日的气氛别无二致。颜逊心中疑虑稍退,近前,却见正殿外冰冷的地上跪着一小人。
只是背影,不敢笃定,颜逊过去,果真是他那外甥女唐潆,更为惊讶了,帝后幼女,从不曾施加责罚。颜逊望了闭的殿门,弯问:“殿何以至此?”唐潆抬,见是颜逊,又垂脑袋,嗫嚅:“阿舅——我……我……兄故去,我无半分伤痛,反于园中扑蝶嬉闹,阿爹罚我思过。”
唐潆的睛红得犹如兔,一面答话一面坠泪,应是哭过好几次,也不知是受罚委屈还是悔过痛恨,小女孩,又是得雪白可的小女孩,一哭,薄扇般的纤睫如雨帘,即便颜逊也心得很,好意:“是过错不假,陛盛怒,罚重了些,我代殿求求。”皇帝当真没死?颜逊怀着这样的疑问近前,拾阶而上,正使人通报,却听殿一阵尖锐刺耳的碎瓷声——
“你当她小?只懂玩乐,罔顾友悌,罚跪已是轻的了,勿要多言!”接着话声,猛咳不止,颜逊附耳去听,眉蹙,的确是皇帝的声音,皇帝竟然没死?棘手,棘手,又需从计议了。他多听几句,好作判断,殿门轻启,皇后来,有汤药味萦绕,向颜逊低声:“陛服药,需养神了,不见臣。
颜逊借门急着往里瞅了瞅,可正殿宽敞,哪是能一望到底的,他收了心思,对皇后使了个。皇后颔首,与他一走台阶,殿去,两人路过唐潆,唐潆伸手拽了拽皇后的衣角,可怜:“母后……”皇后不曾看她,因她只虚拽着,往前走便可脱,走了几步,皇后停,也不回,声音压低,冷:“跪着,思过。”
她本该好好待在寝殿里的,却来了,不怪母后生气,只是皇后迟迟不回来,她哪里坐得住,拖着池再地守在门外。然后她便看见一列人,这列人担着冰块,冰块作消暑之用,本是无奇的,可他们来来回回担了几次,都去往同一个地方,再如何畏,也不该如此消耗的。
那地方正是皇帝所居,唐潆猜测定是了大事,她才支开池再,跑到这儿来,她系着脚铃,这玩意儿走到哪儿响到哪儿,池再跟寻浪猫似的寻到她,正好线来报,颜逊将至,三人即兴发挥演了戏。
殿,池再在地上,四周冷如冰窟,他脊背却一片汗涔涔,前便是“剧组”——一地的碎瓷片。他本是颜家家仆,闲来无事学了些技,擅拟人声,因颜逊需要应而净。幸而皇后急中生智,忆起他之所,否则定瞒不过去。池再仍心有余悸,抚了抚,盯着那碎瓷片睛发直,心中暗,吓死宝宝了!
作者有话要说:
皇后:我去一会儿,你怎么就成了浪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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