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天(2/3)

    墨书白岿然不动。

    我转过去，背对着他，不与他多说。

    转间，衍正宗已经就在前，墨书白带着我飘飘然落在登仙台上，我抬首四望，不得了，衍正宗五峰门主一个不差得坐在台边，将我牢牢围在正中。

    墨书白这人是个石的，斥责了我一句就不再张嘴，我亦百无聊赖，在铜雀锁中盘正坐视，天极鼎在我腹中缓缓旋转，玉华宝光，粲然生辉，连我涸灵海都被宝光福泽，生莹莹辉光，残陋枯的灵也隐隐有起死回生之态，不愧是人人夺的天至宝。

    登仙台上，铜雀锁外，罡风如刀，墨书白抱剑而立，青丝飞起，遮住面容，凛然姿态，像一风蚀雨凿的石像，啧啧，这副样，怎么立得住我给他设计的“风人”的形象。

    宗主元明真人问，“顾潋清，你可知罪?”

    于是天上地，四海九州，但凡生了慧，有与天的剑侠，修，妖灵，怪，，纷纷汇聚于此。

    我自顾自笑了，“大师兄，人生如苦海无涯，总要学着自己找乐。”

    我继续唤，“墨书白，大师兄……”

    五峰门主一一设五禁制，将登仙台围困如铁桶一般，才姗姗离去。

    呵呵，如今墨书白还是书白，我却从潋清成了顾潋清。

    元明真人，“你本是不能修行的天生残，引洛源伪造灵，偷天改命，修行至金丹期，此乃违逆天命之罪，假灵被天劫焚毁，你心有不甘，私闯白莲境，盗天极鼎，引天降罪，劫火现世，此乃盗窃天机之罪，如今一场大战在即，届时必是生灵涂炭，此乃妄造杀业之罪，如今数罪并罚，囚铜雀锁，等待九九开鼎之日。”

    我继续，“那小掌殿憨，得倒是一等一的艳，大延公主看着冰雕雪琢，和你也可以作一对玉摆件，蛟龙女虽然妖妖调调，却也别有一番风，不过我还是最喜少狼主，生得丽，韧，心最善良，不知这几个里面，你最中意哪个？”

    悬起一门硕大如楼的铁锁，正是铜雀锁，锁开合，将我囚其中，只听见元明人在外吩咐，“书白，着你看守顾潋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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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墨书白，“谨遵师命。”

    现在天上仙门百家，地上九州权势，甚至万窟里炼来老鬼，无一不在打探我的踪迹，非是我顾潋清有何殊异，只是匹夫无罪，怀璧其罪，四十九日前，我潜白莲境，盗天极鼎，至宝问世，天共，白莲境上的劫火烧了七七四十九日，劫云经久不散，循着我遁逃的踪迹，飘到落神山上空，昭告灵宝将于此间现世。

    我唤他，“墨书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何去盗天极鼎？”

    元明真人寥寥数语，便将我平生概括得淋漓尽致，若果还能活着回到迎仙城，我必寻到望月楼说书人，给他讲一讲我这个天上地最悲的修人的故事。

    我仰想笑，嘴角绷，肌僵，又想哭，却里涸，也哭不来，最后不知作了什么扭曲的面，连墨书白都移开了睛。

    墨书白掀起，凉凉看我一，“你还真是本难改。”

    墨书白纵然真是块石，也不该问这样的问题，可见他并不是石，而是木，石只是冷，而他墨书白当真是又又傻。

    可偏偏有人作一副目无尘的样，立在登仙台上，姿巍然，不动如山。

    他的意思是我都落到这般田地了，怎么还不正襟危坐，引颈待戮，却还有心思在这里调笑他人。

    声音一便被风散了。

    我笑，“潋清何罪之有？”

    我为何去盗天极鼎？

    墨书白果然看过来。

    古往今来，一有灵宝现世，必是一战难免，此次现世的偏偏又是灵宝中的至宝天极鼎，传说掌鼎之人将位登天极，成为天共主，哪有人经得住这般诱惑。

    我不信真有人如此澄明，便挑/逗，“书白师兄，你想看看那天极鼎吗？”

    我嘴，心暗笑，我就知哪能有人对一掌天的权势与能力毫无兴趣，正继续劝诱他铜雀锁来，却听到墨书白问我：

    我知他能听见，便不等他回应，继续问，“此番，九耀小掌殿会来吧？大延朝公主呢？还有南海蛟龙女和北川少狼主，天上地叫得上名号的人，想必也都一个不能少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