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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，见他寻到了跟在后的季扬，也放心地往帅帐的方向走去，省得将他们的对话听耳朵里。

    他在帅帐前遇到了余墨白，后者拎着空盒来，看到他还愣了愣：“柳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吃过没？”

    他随问了句，余墨白应了句吃过了，言又止地盯着他看：“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柳易寒暄过了就要门，却被他这一声叫住了，回来看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余墨白又盯着他看了几，最后却摇摇朝他一笑，“没事，我先走了，将军的午餐给送去了，你们一块儿吃吧。”

    他匆匆走远，去的却不是自己住的方向。柳易稍作思考便明白了他反常的原因，所幸余墨白已经走了，否则他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。

    前一日他还能给自己找借，可现在他自己都心虚，余墨白再吃味他也无可辩驳。季扬把自己的寿锁都在了他手里，柳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，那就太矫了。

    他藏在兜里的手摸了摸那犹带意的木盒，稍作犹豫，还是抬了帅帐。

    余墨白在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，两个人吃绰绰有余。柳易看了两，没去它们，将木盒放在床，想了想，又拿起来揭了盒盖，将里面的小锁取来看。

    打造锁的金匠手艺湛，小小的一个挂锁被他打了十分的致。他取了手帕沾，将寿锁仔细了一遍，又换成布，这才停来盯着它，悄无声息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季扬把这个给了他，可柳易光拿着它都觉得手。

    他盯着锁上小小的一个“”字瞧了许久，想起一个不知真假的传闻。

    前朝皇族有一支旁支，常年驻扎在北边的雪原上，替前朝皇帝看守这座冰天雪地的“后园”。可后来当时的顾将军揭竿而起，带着自己的副将一路打到京城，这一支的后人却一直没有手护驾，而是安居一隅，自顾自地休养生息，任由顾将军夺皇位，建立庆延朝。

    前朝的国姓正是，到了如今，多数后人已经为了避嫌将自己的姓氏改为龚。季扬的爷爷辈就是将军，兵符传到他手上已是第三代，这个姓却是一直用着的。

    柳易用手指挲着那个小小的字，突然生一个念来。

    季扬会不会是前朝皇族旁支的后裔？

    先皇不是什么昏君，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老将军谋逆，总得有个理由——前朝皇族之后，这恰好是个至极的份。在护国玉玺失落后，皇帝一度有些神神叨叨，他信护国玉玺的传说，总觉得没有玉玺要事，龙椅坐不安稳，甚至为此将自己最能的三儿派到漠北去替他绞杀蛮族。三王爷在漠北呆了快十年，最后皇位却传给了他的草包二哥，这也是方士观星所得，柳易听到这消息时还以为是玩笑话，没成想居然是真的。

    这样迷信的君主，某一日听说自己偏安一隅、手握兵权的臣，竟是前朝皇族，他会怎么想？

    如果真是这样，那老将军也可真够冤枉的。

    如果真是这样，季扬知这事吗？

    寿锁上的字是秀气的蝇小楷，看着像女手书的字，柳易猜想，那多半是季扬名满天的才女娘亲写，再让金匠照着雕上的。如若没发生那件事，他多半会在爹娘的庇荫，无忧无虑地大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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