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(2/2)

    谢腰摘了一朵,用力一,看着雪白的小伞在洋洋的风里洋洋洒洒地飘往莱茵河上去。

    "一厢愿也好,填不平的鸿沟也罢。这一次,不要再离开我了。"他又说,握着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有些微微发颤,连带着蒲公英的绒也跟着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,动了动嘴,却终究没有说来。

    她脸上泛着红,微微了一汗,兴致其实并不算,可是看起来还算愉快。

    尽是些疯话吧?

    "蒲公英不是拿来看的,是拿来的,"谢说,"你们这些有钱人啊,难小时候连蒲公英都没玩过吗?"

    谢苦笑,"你把我看得这么,我想离开你都难吧?"

    程拙砚不以为意地微笑,"你又不记得了,是不是?你总是不记得。到底是因为记不好,还是因为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?"

    "我那时候说,我愿意死在你手上。"他语气这样平静,仿佛只是再说一句最最无关要的话。

    谢被他问得一愣,没说话,盖弥彰地转过去看河上的游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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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本来心里就有些抹不去的罪恶,听了他的话,骤然回看他。

    就像往常一样,不论他带她去哪里,喜不喜,她总是尽量放开心怀受一切。

    很叫他羡慕。

    谢记不得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说:"不让。"

    程拙砚却依旧没,目光从蒲公英上转到谢的脸庞。

    他们上一次见面,是她被他急了,一枪把他崩医院的时候。

    "小,上一次,我们见面的时候,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么?"他问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们说了什么?

    真是非常漂亮的一朵蒲公英,绒绒,圆的,在日的显得柔又可

    "喏,给你一个。"谢又摘了一朵大的递给程拙砚。

    他的眸显得更浅淡一些,像是漂亮的琉璃珠。谢看着他的眸,心复杂的

    他们在日的河岸漫步,四无人,只有一阵阵温的风,落一地或粉或白的玫瑰。玫瑰园似乎打理得不算太心,半人,颇有些杂草和淡黄的野,还有些雪白的蒲公英。

    "那是因为我知,你不会留来。"程拙砚说,"就当是我自私吧,我不到看着你走。"

    那药的其中一个副作用,是会引起绪抑郁,何况他早就有过自毁的念

    他的短期记忆力也开始受影响了。从他们车,一路慢慢走到这里,他这样突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,已经是第二次。

    "这都不让?那今天让了。"谢拉起他的手,举在边,"吧。"

    程拙砚没有,只是神地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程拙砚却又移开了目光,轻笑着,用力将那一朵蒲公英散了。

    对了,她说过,这是死猪不怕开

    "你这么一说,看来又是我一厢愿了。小,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聪明?"他苦笑着,还是换了话题,"难得天气这样好,倒叫人觉得活着,也并不是全无意趣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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