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(1/2)

    而文官,就是读书人。薛少棠的意思是,骆家之于薛家,是需要依附的新朝权贵,而薛家之于骆家,也很重要。他大概是知了那晚的事,所以来找薛宜宁,来找自己。他想稳固两家的姻亲关系,刚才那番话,是讨好,也是承诺。讨好他,说岳父主动帮他。承诺他,薛家会一直帮他。两家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共同退。最后,薛少棠说起幺妹薛宜贞当嫁,已许任国监司业的纪家,月纪家到薛家提亲,到时邀骆晋云与薛宜宁一起去薛家同聚,骆晋云承诺一定前往。到此时,双方几乎就已经确定,两家姻亲关系不会有变。送走薛少棠时,骆晋云站在和正堂院,看着他的影,神许久。不知为何,他这样回复了薛少棠。这一场谈话后,他再说要休妻,便有些尔反尔了。所以他不能再休妻了,书房那张休书作废了。一瞬间,他松了一气。连日以来的云散去了,他突然觉得庆幸,轻松。于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,其实他并不想休了薛宜宁。若要休,在那天早上他就休了,休书,通知薛家来接人,一日便会办好此事。可是这事却一拖再拖,拖到许多人都来阻止他,拖到薛少棠来同他言和。其实他明知母亲会反对,明知妹妹会抱怨,也明知薛家若知他犹豫,会想办法稳住两家关系。他就是在等,等这些阻力到来,然后他就好顺理成章,告诉自己薛氏该休,可大局为重,还是暂且留她。这就是他的目的,他的想法。他就是想留她,如今,木已成舟,局势已定,他留了她。夜幕来临时,他再次了金福院。玉溪清看见他,皆是屏气凝声,神不安。她们不知详,但也大概知了事。薛宜宁已经三天不整仪容,不理事务,闭门不,期间老夫人让人来请了两次,她也不理不睬。直到上午薛家公过来,才让她说了几句话,然后在公走后又是哭,哭了一会儿,仍是这样呆坐。若不是夫人说不用,她们真的要去请大夫了。将军对夫人的态度向来凉薄,以前便看不顺,现在这样,不知会怎样。更何况,她们至今不知那晚夫人什么了……骆晋云仍是让她们退。待她们去,带上门,骆晋云走到了薛宜宁面前。她仍是坐在之前那张坐榻上,脸似乎又小了,掌大似的,静静坐在坐榻角落里,一言不发。他看她一会儿,说:“午你哥哥来找过我。”薛宜宁不回话。他继续:“你与那裴昭玉的事,他自是清楚,想必,他也同你谈过。他与我谈,意思是仍希望两家为秦晋之好,互助互利,共同退。“他还说,月你妹妹定亲,届时邀我与你同去一聚,我同意了。”薛宜宁缓缓抬,目光落在他上。他看着她:“母亲与晋雪都不愿你走,我也不想节外生枝,休妻再娶,徒增笑料。所以,我想问你,你还愿意这骆家的夫人吗?还是一心解脱,要我放你回家去?”薛宜宁开,声音低低的:“将军若愿网开一面,既往不咎,我自然激,也愿意留。只是……我倾慕他,挂念他,怕是这辈也忘不了,将军威风赫赫,怎能容忍我这样的心思?”骆晋云冷声一笑,不在意:“那又如何,只要你是清白的,给我骆家的血脉是清白的,我不在意你心里想着谁。只是从今往后,那晚之事,你不可再犯,若再犯,我不保证能放过你,放过薛家。”薛宜宁这才骤然明白,是自己想得太多了。她之于他,就如同手中的刀,座,只是一个工而已,只要它们能为他所用就行,至于那刀是不是有想法,那在思念谁,他不在意。她的清白,在新婚之夜给了他,他心知肚明。她在骆家,裴隽在南逃,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,她没那个可能与他私通,污染了骆家血脉。所以,他不担心,无所谓。她:“好……谢将军。”到此时,骆晋云突然觉得之前轻松来的又堵了起来,难受得不过气。他没去理睬,看着她冷声:“继续骆夫人,就如之前那样,你之前得便不错。只有一条,我骆家虽只是草莽武夫之家,却也须有香火为继,你至少,该诞,所以有些药不能再碰,你明白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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