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7章 当千(2/2)

    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比喻，说的就是‘太极’就像是天上的月光，它散在天江河湖海各各各人的上，每个人上都有一个‘太极’，但你能说‘太极’分开了吗？

    朱熹首先是用‘太极’的观来论述这一思想的。

    此言一，不乏哄笑之人窸窣嘲。

    王教授，本名王允绳，乃是国监诫心堂博士，经义研究颇，如今刚刚被外放到了地方府中当教授（学官官职），还没来得及动，便被卷了今日祸端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王教授掌握的经义容和典故，却是比范惟兴更胜一筹的。

    哼哼了两声，宗超逸讥讽：“笃实鲜不成事，缘饰鲜不败事成多国兴，败多国亡，国师也不知是禀何气而生？”

    王教授清了清嗓说。

    理一分殊，就是说天地间有一个理，而这个理又能在万事万之中得以现，即每个事中存在自己的一个理，而这个理被朱熹称为‘太极’。

    “朱云：论万之一原，则理同而气异；观万之异，则气犹相近而理决不同也气之异者，粹驳之不齐；理之异者，偏全之或异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被推举来的范惟兴晓得自己的能力已经不适合继续参与辩经了，否则多说多错，于是轻轻拱手，退回了队列里。

    “朱借用了周敦颐《太极图说》中的‘无极而太极’，以太极作为理之极至，或者也可以称作极至之理，也就是万事万的终极意义。”

    当然，范惟兴这里说的是‘几乎’，便是说‘太极’和‘理’虽然基本等同，但还有着一些细微的差别，‘理’是天地万的本之，而‘太极’是之，也就是所谓的“理一分殊”也是程朱理学的基本观。

    “朱云：自其本而之末，则一理之实，而万分之以为，故万各有一太极，而万各有禀受，又自各全一太极尔。”

    “君常行胜言，小人常言胜行，故世治则笃实之士多，世则缘饰之士众。”

    范惟兴指了指天空中皎洁的月，说。

    “也就是说，太极就是天理，但由于理气之分，天地间有清气、浊气，不同的气，也构成了不同的太极。”

    “何谓分殊？”

    就在王教授思虑要接着补充些什么未尽之时，潜伏在人群中的宗超逸，看到了楚大恒递给他的神，突兀说。

    先承接了范惟兴的观，随后王教授更地阐述起了程朱理学的天理。

    这几句话自北宋五之一邵雍的《渔樵问对》，邵雍学贯易理、儒兼通，他毕生致力于将天与人统一于一心，从而试图把儒家的人本与家的天贯通起来，也是阐述理气的源学说之一。

    周围的监生们默不作声，稍有常识的人都知，理气观乃是程朱理学的本经义所在，早已形成定论，并没有什么好争议的。

    “还有吗？”

    这便是说，朱熹讲万事万从本上讲都拥有同样的理，是由于万事万所禀受的气的粹驳清浊不同，理在万事万中所现来的程度不同，所以万事万有不同的理。

    可此时此刻，他们就是能拿这话来挤兑姜星火。

    “君禀正气而生，小人禀邪气而生！”

    “因此，朱的‘太极’几乎可与‘理’等同。”

    非止如此，还说小人说得多的少，借此嘲讽姜星火变法一事未作却在此与他们空谈。

    那么，宗超逸、楚大恒等人难不知舆论对于变法的重要吗？他们当然知！比谁都知！否则就不会有今日之事！

    而宗超逸接续的巧妙，王教授刚说到因为天地间清浊之气不同构成了不同的太极，他就以君由正气构成、小人由邪气构成，来讽刺姜星火。

    “可天理终究不是一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，所以又有了天理为一，但需分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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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从这角度上讲，格致知所格的天理，就是太极。”

    学生们一番推举，他也不得不着作为代表来辩经了。

    “如月在天，只一而已，及散在江湖，则随可见，不可谓月已分也。”

    姜星火闻言，亦是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接来，却是那位王教授场。

    不过令王教授心宽的地方是，这其实是一个已经非常成熟的命题作文，框架模板都固定死了，前人积累很多，并不需要他特别发挥什么，只需要照本宣科就好。

    姜星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