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2/10)

    这赶人走的话听着实在太绝,几日来云郊又总不明不白地避着自己,两样糟心事叠加爆发,让程望江心差到极。他对云郊这样好,是为了让云郊对他服帖、向他低,而不是为了让云郊能任地拒绝自己。

    因为习惯了被动地接受,云郊并不擅表达自己的。如果程望江接来问云郊,那你喜我么,云郊就会认真地说喜了。

    程望江不知云郊的心思,他倒是终于想到一件事——这些婚后婚前的诨话,在云姝被提亲后,便被他拿来逗云郊玩了。他当时只是随一说,说完自己就忘了,本没想到居然被云郊记了那么久。

    天上的云并没有听到云郊的心意,它们只聚拢了一会儿,便又散开了,就像云郊的脸红。

    程望江懒得和程见山迂回或客气,给程见山见了底的茶杯续满已经是给足了面了。他把茶杯推到程见山手边,茶地淌到黄梨桌上,程望江嗤笑一声,不不顾地打断了程见山的工作:

    程望江是不愿承担这风险的——当然了,他这人,二十三岁了,连结婚的风险也不愿承担。留洋回来后,程见山拿跛脚当由,把所有来说亲的人都推给他。那他呢,礼尚往来,每被程见山要求见一位上人家的好小,他就要立刻去一个社会的男娼或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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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望江皱着眉捂住云郊的睛,也不清理了,反而借着那些,又得云郊了两次。

    但在今夜,云郊觉得这些他都得不到了。心里一冷,脸上的度也跟着消散。可他的还是渍泛滥,似乎固执地想要证明这份喜的黏糊与

    可这和云郊不愿意被他碰,又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而大概是因为书读得不多,认识他后又总被教些信胡诌的玩笑话,自从程家向云姝提了亲,程望江便发现云郊变得越发执拗了。

    可笑极了。

    云郊被昏脑胀,程望江这么一问,他忘了要隐瞒,一便把家里的秘密抖来了。可他话说得不清楚,黏黏糊糊的又夹着哭泣的音调,程望江仔细地听,只能听个大概,而这大概便让他觉得云义康实在太胆大,居然想着要让傻儿代替女儿嫁给程见山。

    云郊喜和程望江温存,喜他吻自己的额、睫、脸颊和嘴,喜他叫自己“郊郊宝贝”,喜他一地脱自己的衣服。

    云郊先是不许程望江前面的女,然后不许程望江自己的,不许他咬自己的。到了前几晚,况更恶劣——

    “过几天,云家的女儿就要嫁过来了。云义康穷得屋了都没钱修,却还要给女儿定云锦旗袍,送她去最好的女校。他那酸里酸气的读书人,志气只一儿,倒是比恨青帮、外国人,比恨开工厂的还恨我们这群老实本分生意的人哪。现在他要逃去旗国,怎么可能把宝贝女儿嫁给你?没准,他女儿也被他教坏了,答应嫁给你,就为了某天杀死你为民除害呢。

    那一夜,从云家回来后,来不及换衣角被云郊的泪与的风衣,程望江便径直去找了程见山。凌晨一二,书房的电灯还亮着,程见山并未睡,仍在办公。程望江风风火火地闯来,程见山也不曾抬起过

    程见山呷了程望江泡的茶,随后抬看他,微笑着对他说:“望江,谢谢你的茶,我恰好有些渴了。人要言而有信,这是我们生意的本,所以我不会退亲。你无需担忧我的私事。”

    他爹只指望着程见山这样的传宗接代这档倒霉事呢。

    一个人看另一个人,发现好与坏的极端都在另个人上,那这个人就是要完全地栽去了。云郊看程望江,就是这样看的。

    “他过来,我为什么要去?”之前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一串话,程见山又莫名地要赶他去,让程望江到烦躁。人一烦,肝火就旺,程望江觉得有些渴了,端起程见山的茶便喝。他盼着的是一解渴的清香,不料却尝到一酸涩,味再浅淡,也坏了程望江的兴致。

    再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。

    那晚缠绵完,程望江照例替云郊清理后。云郊泪都还没净,便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,说以后也不许后面。

    这事着实叫人惋惜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的人,寻常小市民中的商业英,重金娶的老婆,不是本人也就算了,甚至连女的都算不上,居然是个畸形的男的,小小的女人才有的隙。

    程见山学着程望江,也加重了“我的”二字的发音。接着他放瓷茶杯,平静如的视线略过程望江的衣角,继续

    他哥程见山,三四岁时就被人拐了去,十九岁那年好不容易找到了,却被压坏了一条,离了拐杖便寸步难行。然而这并未妨碍他在父亲急病病殁后力挽狂澜,将自家的茶叶生意得比以往更大——也更危险,不知何时,往来的顾客中还多了军阀与黑帮。

    那么,房事过后,云郊会怀上孩么?要知,他们亲爹死前,气都不上来了,嘴角的白沫都到枕上了,还要瞪着泛黄的,死死地钳住程见山,也不程见山皱起的眉,一定要把小孩的鞋他的手中去,全然不顾一边看他俩这幅丑态看得正开心的程望江。

    因为在分辨得清慕与前,云郊就过早地认识了程望江这。程望江总把喜挂在嘴边,对着一个抹脂粉的女人、对着一个演旦角的男人,哪怕是对着路边一条对他摇尾的狗,心好了,也都能把喜说得问心无愧,以至于“喜”在他那成了极其廉价的一个词。

    程望江想到了云郊的,这几个月他只去云郊那儿。他看着程见山的睛,:“都有。”

    程望江尽嘲笑他笨,可还是会给他带桂糕,教他识字,告诉他许多新奇的知识,同他那些害羞却舒服的事。

    于是他问云郊:“所以你要结婚了么,郊郊?和谁?谁要你的先生?”

    可程望江并没有这么问,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后,就了,他只想快些到云郊的里。于是他松开手,让云郊乖一些,自己把衣服脱掉。

    云郊的温缠着指尖,这让程望江想起几天前喝过的茶。虽然他并不认为云郊会被他哥这残废抢了去,但是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他哥同样也看上了这小傻,甚至甘愿落个被骗的蠢名声。

    “我才不要你那,太大了,去嘴就要裂开。坏家伙,我……唉,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,好不好?”

    云郊叹了气,从程望江怀里站起来,听话地照。程望江便翘着二郎,替云郊把脱来的衣服叠好,并不打算去燃煤油灯,月光亮得足够他看清云郊了。

    程望江连他哥的话也不听,就更不会听云郊的了。

    “好,那就别再让女人怀了,很不德,我不想再的腌臜事了。等你嫂过来,你就搬去。”

    “哈啊,你坏——明明,是你教我,婚后就要,唔……对先生一心一意,婚前也不能找其他人的。不要,不要再动了……唉,我一直好听你的话的,你为什么不听我的……坏。”

    他看云郊,向来是带着男人的望看。吃饱了他奇妙柔,听足了他让人心的哭,玩够了他的好脾气,之外,你侬我侬了那么久,自然也知云郊这样单纯到固执的格。

    程望江那时候还有心开玩笑:“那只能你嘴了,我给郊郊了这么多回,你该学会了吧?”

    程望江在云郊看来是好极了,可也坏极了,这些得太厉害的时刻就是程望江的“坏”,因为这会让云郊像钻去了一野兽,叫嚣着也要把程望江吞掉,让程望江永远别离开自己。如此贪心,简直不再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云郊只知自从十二岁那场让他忘了许多事、害他被关在家里见不到其他人的大病后,几个月前的雨夜中,对他打招呼的程望江就成了他唯一的友人。

    如此看来,多亏了他哥,还没有谁敢拒绝他呢,哪次不是他翻起白甩给人家冷脸的?再一想,可就不是心的事了,已经关乎面、关乎尊严了。这蠢乎乎的云郊,这被他施舍了一的云郊,这离了人便活不去的云郊,到底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?

    “——哈,你可别生气,我只是在开玩笑。好,你不生气,那我就继续了。也许嫁过来的是云义康那个被冷落的儿呢?反正他们是龙凤胎,凭外表认不来。要是他还有良心,不希望那孩饿死,你这倒是个不错的去,反正在外人看来,你也心善极了,多少能混饭吃。要真是这样,你就要娶一个——男人了。依我看,你该退亲,我们又损失不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程望江特意加重了“我们”的发音。

    可云郊不知

    程望江倒是谁都不憎恨,可也谁的话都不听,只顾着游戏人间,毕竟程见山念及兄弟分,总会替他收拾烂摊。所以他才对云郊,这件主动找上门的宝贝,如此随心所。在程望江看来,云郊和三堂的那些东西们并无多大区别,只不过是多了一颗真心。

    “可我该你的私事了,望江。我知,父亲的死让你难过,但你也不该总去晃,凌晨了现在才回来。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,是女人还是男人?”

    直到云郊的求饶喊停声都沙哑无比,程望江心才好了些,才愿意放慢速度,拨开云郊又发,俯在云郊耳边问:“郊郊,为什么不愿再同我见面了?我得不舒服么?可你看看,你的到地上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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