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一、暗香(2/2)

    他的手就这么冲着小姑娘的脸去了，习武之人手上都有茧，几小姑娘脸上便红彤彤的，只是不知是红的，还是羞红的。少女连忙退了一步扭开了脸，少年也终于察觉到自己这举动有多不合礼，赶收了手，有些困窘地挠了挠。

    她不说兴，也不说不兴，只拿那汪汪的睛瞟了他一，然后便提着灯转走了，少年一急了，跟了上去，不断追问：“你到底是喜还是不喜啊，这可是我亲自的，为了这个，我手都磨破了，你看我手多厚的茧，都能磨破，这难还不能说明我的诚意吗？”

    二人越走越远，带着笑意的声音也逐渐消散在夜风中，只剩少女鬓间的茉莉留的余香，似有若无。

    元昌八年，齐恒秘密将孝安皇太后从妃陵迁，与一人合葬，在旁边了一株茉莉，每到夏日，便有暗香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一会儿，少年了气，从怀里掏什么东西，一递到她面前，闷着大声说：“这个送给你，防用的。”

    许清的丧仪办得十分简单，她早已失，前朝后又正斗得如火如荼，没人会把心思放在这样一个死人的上。齐恒一个人守的灵，夜半无人时，他悄悄地拿一把匕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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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多许多年前的一个夏夜，曾有一个少年在上元夜从树上猛然落，零枝散叶得树提着灯的那位小姑娘狼狈不堪，从天而降的少年脸上的鬼怪面更吓得小姑娘中泪。

    齐恒有些笨拙地将它放母亲的棺柩里，他知，母亲心里面藏了个人，那个人在北边，在她心里，却永远不可能在她边了，这皇困了她一辈，如今她终于要去了，就让这把匕首，一直陪着她吧。

    少女有些无措地愣了一会儿，然后接了过来看是什么，却一破涕为笑，原来是把黑黢黢的匕首。

    少年还在朗声笑着，恣意的笑声比上元夜透天的灯火还要亮，等他终于发现姑娘的泪，才急匆匆取了面，有些慌地哄着：“清妹妹，是我，别怕！”又有些手忙脚地想给她泪，嘴上有些笨拙地哄：“我，我错了，你别哭了好吗，都是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别人在上元夜相会，不是看灯会便是赏月要不就是游船，送的不是簪、胭脂，便是吃玩意，要么也是兔灯这样的女儿家喜的东西，只有她要见的人，送了她一把匕首，也只有文官之家、却自小习武的松哥哥想得来。

    这把匕首从未离过许清的，永远被她收藏在怀里，用温熨，从未假手于人，连齐恒也未曾碰过。待她死后，齐恒仔细看过那把匕首，鞘上什么纹都没有，朴素极了，只是后才能看见匕首刃上刻了一朵小小的茉莉。